贺司寒看着林柔柔，脸色沉了几分。

四目相对，林柔柔的眼中没有害怕，一片死寂。

贺司寒不知道，她在五年前就已经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包厢门再次被推开。

走进来的，是蓝城会所的经理——张姐。

“你就是贺总说的人？”

问着，她扔来一件裙子，砸在林柔柔身上：“换上，跟我去接待客人。”

手中裙子触感柔滑，比林柔柔身上的衣服不知柔软多少。

布料却也少的可怜，穿在身上，什么都遮不住。

这就是贺司寒说的赎罪吗？

林柔柔有些想笑，五年不见，她竟觉得贺司寒有些天真的可怜。

他以为自己会挣扎，会拒绝吗？

但在牢里熬了五年的人，哪还有什么羞耻之心。

林柔柔沉默的走进包厢内的卫生间，换上了这条裙子。

出来时，她手臂环抱在胸前，一双死气沉沉的眼看着张姐：“走吧。”

张姐在这种纸醉金迷的地方浮浮沉沉多年，见过了太多人。

但林柔柔这种什么都不问的，却是第一个。

她忍不住抬头看向角落处的摄像头，有些迟疑。

而此时，蓝城会所监控室。

贺司寒坐在椅子上，看着黑白监控器里只能瞧见头顶发旋的林柔柔，手中把玩的银色打火机被他生生捏碎。

贺司寒猛地站起身：“把人送去403包厢，就说我说的，只要人不死，随他们怎么样！”

闻言，保镖忙退了出去，不一会就出现在监控器里。

包厢内。

张姐听着保镖传的话，看着林柔柔的眼里闪过抹同情。

只一瞬，就压下：“跟我来吧。”

说着，她转身往包厢外走。

林柔柔跟在她身后，从头到尾，没有半分犹豫。

十分钟后。

403包厢门被推开，林柔柔被张姐推了进去。

原本重金属音乐躁响的包厢霎时安静。

没有人说话。

而此刻，林柔柔也终于明白贺司寒的意思。

整个包厢里的人，她都认识，其中还有一两个，曾经还是她的追求者。

“呦，这不是林柔柔林大歌星吗？这么快就出来了？”

陈家二少爷陈思凡挑了挑眉，语气戏谑还带着嘲讽。

林柔柔置若罔闻。

陈思凡最讨厌她这副趾高气昂的样子，五年前她是林家大小姐，是京都炙手可热的歌星。

她看不上自己，他认了。

如今五年过去，她林柔柔失去了一切，凭什么还敢看不上自己？！

怒气翻涌，陈思凡直接扯过她胳膊，将人摔在了沙发上。

“林柔柔，你最好能一直这么傲气！”

说着，他拿过一旁茶几上开了的酒瓶，直接往林柔柔嘴里灌去！

冰冷的酒液划过喉咙，一阵火辣的疼。

也提醒着林柔柔，五年前入狱的第一天，她最为珍视的嗓子就被毁了！

这一切，都是拜贺司寒所赐！

林柔柔如破败娃娃般靠在沙发上，任凭那酒液在胃里翻腾。

眼睛却直直的望着门上的摄像头。

不知为何，林柔柔就是知道那后面的人是贺司寒。

她嘴唇嗡动，无声，却让贺司寒看得分明。

林柔柔在问：“贺司寒，你满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