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热闹得很。
校长、教务处长、辅导员、靳俊辰几位大佬都在。
他朝我轻轻地眨了眨眼。
我愣了愣,才品出其中的味来,他的意思是一切都万无一失了。
我和周卉站了很久,辅导员才怒气冲冲地开口,“周卉,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周卉在外展现的都是甜美可人的形象,她骗过了所有人。
某些方面对她的室友们很大方,因此将人治得很服帖。
只有面对她不喜欢或者说和她合不来的人时,才能感受到她这层面具下的阴险。
周卉已经是溃败之军,此时也乱了阵脚,全身抖得不像话。
“导、导员,我……这只是我和徐欢欢之间的私人恩怨而已,怪我,没有处理好,惊动了学校。”
结巴一阵后,她突然飞快道。
辅导员脸上的怒气消散些许,道:“校长,你都听到了,这只是她们寝室内部的矛盾问题,不足以……”
“导员!”
我冷声打断她,“你的意思是,周卉在校群里抹黑我,网上流传的那些视频都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吗?”
不排除一些学校,为了保住自己的名声,懈怠处理学生问题。
甚至让受害者自己背锅。
他们可以简化我的事情,但事关学校清誉,他们不会不严肃处理吧?
辅导员的脸色一瞬间变得很难看,眼神警告我闭嘴。
我偏不。
正想说话时,靳俊辰扶了扶金边眼睛,散淡开口,“殷老师,你这个处理方式恐有不妥。”
“我是徐同学的监护人,周同学的所作所为给我家小姑娘带来了很大的困扰,还希望学校能给我一个合理的交代。”
原以为靳俊辰是来看戏的,不曾想是来撑腰的。
这下子辅导员都有些手足无措了。
靳俊辰是学校高价聘请来的教授,他手上握着的科研项目,一旦成功,就能带领整个学校更上一层楼。
因此学校不得不慎重对待。
我笑得嘴巴都快咧到耳后根去了。
这就是有后台的感觉吗?
真硬!
果然,下一秒校长就开了尊口,“靳教授,你放心,我们一定妥善处理此事。”
校长道:“周卉品德败坏,欺凌同学,给学校抹黑,开除学籍。”
周卉面色灰败,绝望地瘫坐在地上。
这个决定一出,她连死鱼乱摆的机会都没有。
临走时,我在她耳边加了一句,“周同学,别忘了还钱噢!”
周卉被学校开除,前十八年的努力算是付诸东流了。
更何况她还背负了四十万的债务。
恋爱期间男方以结婚为目的为女方花的钱,两人掰了以后,男方是可以追回的。
我把剩余的事情都委托给了律师,让他务必给我追债成功。
在我强硬的态度下,除非周卉死,否则她日后赚的钱,都会自动拨款到我的账户里,用来还债。
不是浪吗?
余生就慢慢打工还钱吧。
永无出头之日。
我踏出办公室,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外面新鲜的空气。
刚下过雨,空气中还带了点潮湿。
靳俊辰插兜走到我身边,状似无意地问我:“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出国,继续读书,”我对未来的目标很清晰,“我答应了导师,要在他手上读研读博。”
“那博士毕业以后呢?”
“或许像你这样回来建设祖国了。”
我偏头,看见他清俊的侧脸,道。
靳俊辰也看了过来,很轻地笑了一声,“那你的导师不得伤心死,自己花了大半精力培养的学生,居然跑了。”
“不会的,”我道,“不管在哪个国界,只要我的所作所为,有利于科学发展,他都会为我感到骄傲的。”
我和我弟从小就长在国外。
只因为我们对于人生的选择不同,所以才会在读大学以后,有了不同的人生走向。
我搞科研,留在国外深造,他继承家业,回国了解行情。
只是经此一事,我并不放心把偌大的家产交给那个小蠢蛋了。
自从那天他从包厢离开后,就失联了。
我倒不愿意相信,他是因为承受不了这个打击,偷偷躲起来疗伤了。
但是这件事情还是惊动了我爸妈。
他俩连夜从国外飞回来。
看到我和靳俊辰“同居”时,先是一愣,而后终于反应过来,自己是回来找我弟算账的。
开门见山问我怎么回事。
我言简意赅描述了事情的经过。
二老听后默不作声。
妈妈气得差点心脏病发作了。
最后,还是阿应给力,把我弟从犄角旮旯里捞出来。
据说他租了个房间,喝啤酒喝了三天三夜。
人被找到时,浑身酒臭。
邋遢的像个流浪汉。
老爸气得不得了。
没忍住一脚踹过去,大骂,“蠢货!”
没真踢到我弟身上,他就扑通跪在地上,抱着我爸腿涕泗横流,“爸,我好伤心啊!那可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啊!”
“她为什么要把我当猴一样戏弄?让我成了全校的笑话!”
“……”
我爸一脸的嫌弃,抖了抖腿。
可是他抱得太紧,甩不掉。
只能守着他白白哭了一个小时。
哭天抢地的。
啧,听起来真一个惨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