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撞到了人，是个年轻的女孩子，大冷天只穿着薄薄棉衣，一头长发散着挡住大半张脸。

霍司砚将人扶起来。

女孩子声音嗫嚅：“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撞过来的。”

她说完就抬起脸蛋……

霍司砚跟温知羽都愣住了。

是楚怜！

此时，她还当真是楚楚可怜，不偏不倚地撞到霍司砚的车上，还卡得好好的没有受重伤，只擦了点儿皮。

温知羽不是刻薄的人，此时也微微一笑：“楚小姐运气真好！”

楚怜瑟缩了下。

她咬唇：“霍太太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温知羽不太想理她，轻声对霍司砚说：“她没事，我们上车吧！”

霍司砚却未动。

他目光盯着楚怜脖子上淡绿色的坠子，是颗绿松石，做成了一个很特殊的形状，他曾经在另一个人那儿见过一模一样的。

那人说，她原生家庭有个妹妹。

被人带到了山区！

霍司砚看见这个，就想起了那人……

温知羽侧身望他，她在他的眼里看见了一抹怀念，但随即又被厌恶取代。

这种感情，很复杂！

这时，跑来个年轻的女孩儿，把楚怜扶着走了……

温柔细雪，缓缓飘下，无声无息。

霍司砚转身，挺温柔地对温知羽说：“你坐司机的车吧！我有点事情要回事务所一趟！”

温知羽站在温柔细雪中，微微一笑。

她的脸蛋，比雪还要白。

但是霍司砚没有发现，他扶着她，替她打开黑色房车的车门……随后他就坐上自己的车。

车后座，贺如林斟酌了下，“温总！”

温知羽静静坐着，很轻地说：“我没事！”

车子缓缓启动，她看见霍司砚坐在车内，一脸的迷茫。

她多多少少猜测出来，不禁自嘲——

她怎么忘了，过去，霍司砚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温知羽，我不会再让你失望了！

……

司砚，你不许我放弃……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如今，还能不能再承受那么多？

温知羽轻垂眸子，语气凉薄：“仔细查一下楚怜的来历！”

霍司砚回了事务所。

一个小时后，一份资料送到他面前……

楚怜，22岁。

自小被人带到崂山，12岁时养父母双亡，寄人篱下。

侦探员熟练地摸出一根香烟，叼在唇上：“这姑娘16岁时发生了一点不太好的事情，所以原生家庭找到她，也不愿意认她回去。”

不好的事情……

霍司砚大概猜得出来。

那人见他不说话，不禁问：“怎么处理？人给带过来？”

“不必！”

霍司砚淡声开口：“给她找份像样的兼职，不要提及我！”

他总归是个成熟男人，楚怜眼里那点儿爱慕他还是能看出来的，所以他有几分同情但绝不想沾上荤腥，毕竟温知羽跟他闹得厉害。

他跟温知羽当了大半年夫妻，她的性子，他摸出一二。

占有欲，挺强的！

处理完，他独自坐在办公室内，默默出神。

窗外，仍在飘着细雪。

他审视自己的感情。

关于死去的乔安，跟现在的妻子温知羽……他思忖，他多多少少是喜欢温知羽的，即使这份喜欢有很大程度因为她的样貌、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