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少`年语气不太满意:“一个人都找不到。”
不是王稳能力不行,他又没有千里眼,又不是跟踪器,自然不知道沈盈盈现在在哪:“我再找沈小姐其他朋友问问。”
“去问于家。”
贺少`年从未见过沈盈盈的朋友,他一向不喜欢家里来外人,所以沈盈盈也从不敢带朋友来家里,只隐约记得,沈盈盈跟于家走得近。
以前上大学时,贺少`年偶尔会去学校接她回家。但他这个人有时候对沈盈盈很古怪,每次去沈盈盈学校都不跟她说,直接在她教室外面等。
沈盈盈有时候放学会跟于哓哓她们出去吃,偶尔几次被贺少`年撞到,他都十分生气。
那时候他脾气着实不太好,沈盈盈也不太敢惹他,嘴里保证以后不跟朋友出去玩了,贺少`年的脸色才会好看些。
他挺拔的身姿立在窗外,想到以前的事情,有片刻出神。没有沈盈盈在,贺少`年总有些不习惯。
或许他潜意识里从未意识到除了工作,其实沈盈盈是占据他生命里最多的。
皱着眉头思索片刻,王稳和管家静静地站在旁边,不敢说一句话。
他们以为贺少`年会发火,起码会斥责他们办事不利。
但男人只是在窗前静静地站着,暗阴色的夜景将他的周身衬托的愈发强势,在他气场之余没有任何人敢靠近。
而当初敢靠近的那个人,却不在了。
贺少`年从楼上下来,贺母见他一副要出门的样子。上前细声询问:“这么晚,你去哪儿?”
贺少`年路过楼下时,眼神轻抬,扫了一眼大厅。
他居高临下地与众人点了下头。边下楼,便扣着西装袖口,淡淡的声音:“我出去一趟。”
不再理会贺母的追问,他掠过众人后,脚步匆匆,留下背影。
贺母大概是想不到,贺少`年会在晚上一个人开车出去接沈盈盈。
——
贺少`年的人很快找到沈盈盈,当得知沈盈盈此刻在警察局时,男人那张冷峻的面孔终于有些异样,听着许明揽添油加醋将今晚的事情说了一遍后,眼下的不满更是又添几分。
再接着,贺少`年便带着不悦,亲自去接人。
车上特助打了几个电话,便搞清楚事情原委。知道沈盈盈是因为没带身份证被带走,另一方面却又证实,她是在夜场内被带走。
这两件事,不论哪一件不能让人敞开,尤其对贺少`年来说。
自己的未婚妻跑去了夜场,还闹到被警察抓走的地步。
车内,男人的面容冷峻,冷意逼人。
——
“沈盈盈。”
外面的警官叫她的名字,“出来。”
“监护人来了。”
沈盈盈听到这几个字,脚下差点一打盹,她爸远在千里之外,哪来的监护人。
贺少`年带来了沈盈盈的护照,证实了她的身份后便放她出去。
休息室外面便是警官办公室,贺少`年背对着她,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立在门口的位置。
沈盈盈一出来时,便对上他浓郁的视线。
在那一刹那,沈盈盈恍然有种“曾经沧海难为水”的感觉。贺少`年出差半年,这是他们这半年第一次见面。
地点却是在这种地方,私下都是人声,她被带到这里,贺少`年将她救出去。
有种闹剧感。
上周,她提分手的那通电话,被贺少`年身边的特助给摁了。从她决定分手到现在,两人一直两地分隔,没有好好谈明白这件事。
贺少`年阔步走过来,分别这么久,两人再相见。他一如既往地想要碰碰她,却被沈盈盈不动声色地躲了过去。
气氛有些许微妙和尴尬,沈盈盈不自在地绕过贺少`年,没有跟他对视。
男人走在她身后,灼灼的目光定格在她的身上,略有些思索,信步跟上。
她出来时只穿了一件衬衣,套了一件牛仔外套,这会儿夜风阵阵,冷的人鸡皮疙瘩都出来。
没走几步,一件宽厚的外套落在她的肩上,她抱着手臂抬头,被贺少`年揽着肩膀搂在怀里。
“去车里。”
半带着塞进车里,沈盈盈始终一言未发。
“开车。”
车内一阵寂静,两人未说一句话。
车行至一半,男人再迟钝,也注意到她的不对劲,倏然开口:“夜场好玩?”
沈盈盈也没想到贺少`年时隔半年再回国,跟她说的一句话居然是这个。
她兀自低笑了一声,这个男人始终是这样。
他不问沈盈盈为什么会进警察局,不会问她为什么去夜场,张口便是她一副经常出入的样子。
沈盈盈:“不好玩。”
显然贺少`年要的并不是这个答案,他并不在在乎这些。
“下次不许去。”
沈盈盈一向温顺娴适,她不应该出现在那里:“我不喜欢。”
以前,贺少`年的喜欢或不喜欢,直接成为沈盈盈做事情的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