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状元沮丧的心情,稍微有那么一点提振。
他又问:「爹,娘,钱准备好了吗?」
安父意味深长地拍拍他肩膀,安母捂着嘴笑道:「瞧你,心急吃不上热豆腐,你现在贸然去求亲,人家姑娘父母也不答应,再说了,那些东西一时半会也收拾不过来......」
安状元愣愣道:「求什么亲,我只是要钱,送人的。」
安母啊了一声,安父也凌乱了,几个意思?
敢情,这儿子,是要把家产都白送人吗?
所以,他们白高兴了?
傻儿子还是那个傻儿子。
一个子儿都不会给的,除非他娶媳妇。
于是,安状元连续几天,一下值就把自己锁在书房里。
终于有一天,他去赌场了。
法度未禁赌,长公主的赌场照样营业。
南风别苑被封了,长公主决心要把赌场做得风生水起。
于是,长公主这几日亲自去赌场,下场当庄家,亲自摇色子。
输在长公主手里,心甘情愿,赢了长公主,那能炫耀一辈子的。
一下子,全永安的有钱人、没钱人,全都转战赌场了。
长公主故技重施,设入场券。
长公主还顺带,在赌场内,设了酒楼、厢房。
赌累了,去吃吃免费的美食佳肴,去睡一觉,歇一歇。
歇完了,继续赌。
怕你没钱了,伙计会拉着你,说,兄弟,我看你也是个老实人,这样吧,哥借你点钱应应急。
好家伙,钱没了还有钱,不怕你输不光,这是一场与恶鬼的交易。
终于,伙计盘算着你的家底都输光了,押着你回家去了,拿你的房子田地,甚至妻子做要挟。
这是一个,你一跨进去,就出不来的深渊了。
赌,赢了一夜暴富,输了倾家荡产。
谁都以为,我只是去摸一把,就一把,赢了一点小钱,就走了。
这回走了,总有回来的时候。
赌场永远不怕没有回头客。
人就是这样,贪,欲壑难填。
安状元出现在长公主摇色的那一桌前。
长公主将手上的骰盅放下,慢腾腾地掀起眼帘看安状元。
他不属于这里,一身青衫,干干净净地站在那里,与赌场的光怪陆离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