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确不知情,予禾已经一个月没有联系我了。”
方嘉翰恢复冷静,双眸淡淡扫过陆宴臣:“但我还是要谢谢你,告诉我这个好消息。”
说罢,他毫不犹豫的大步离开。
望着他的背影,陆宴臣将信将疑。
他忍不住打开手机,找到方予禾的名字,按下拨号键。
半响,电话那头传来机械的女音:“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空号?方予禾为了躲他,连电话号码都换了?!
陆宴臣面色阴沉,捏紧手机的五指发白:“方予禾,你这么洒脱有骨气,最好是一辈子别跟我联系!”
敲门声响起。
“进。”陆宴臣没好气的开口。
赵贺小心翼翼的走进来,轻声问道:“陆总,中午要帮您订餐吗?”
“不用。”
陆宴臣下意识喝了口咖啡,本就不适的胃部顿时一阵绞痛。
莫名的,他忽然很想来口方予禾做的小米粥。
他叫住助理:“等等,你去周记给我带个小米粥。”
看,就算没有方予禾,他还能去百年粥铺买。
心情平复了一些,陆宴臣又说:“你再查一下方予禾的新号码,联系一下她父母……”
提起方家父母,赵贺的脸色忽然变得很古怪。
陆宴臣挑眉:“怎么了?”
“陆总,一年前夫人的父母就因飞机失事罹难,当时您正在欧洲启动重要项目,夫人让我暂时保密,不要打扰您……”
赵贺小心打量着陆宴臣的脸色:“夫人……没有和您说过这件事吗?”
陆宴臣猛地怔住。
这一年,他的确是很少回家。
沉思半响,陆宴臣终于想起那天。
他刚从欧洲回来,前脚刚到家,后脚就接到苏柔婉的电话。
她在电话里哭得太急,他没办法坐视不理。
当时方予禾拦住了自己,好像有什么话要说。
可自己却说:“我很急,无论现在有什么事,对我而言都不重要。”
陆宴臣面色有些难看。
的确是他忽略了她,闹情绪无非厚非。
闹到离婚,就太过了。
中午十二点半,陆宴臣开车回江景御苑拿东西。
才走出电梯,忽然发现自家门前站着一道温婉的身影。
方予禾!
他大步跨上前去,一把攥紧了女人的手腕:“这几天你去哪了?!”
女人转过身,露出苏柔婉苍白的脸庞。
“宴臣,我担心你回来没人给你做饭,所以过来看看……”
苏柔婉强颜欢笑,自然的抱住了他的胳膊:“我们快进去吧,看看家里都有什么食材。”
听着苏柔婉提起家这个词,陆宴臣身形一僵,顺势将手臂从她怀里抽出来。
“我和她还没去办离婚。”
陆宴臣嗓音不耐,一如他的情绪:“如果她回来,局面会不可收拾。”
“你越界了。”
因为这一句话,苏柔婉情绪瞬间失控。
“难道在你心里,我也是个插足感情的第三者?明明先跟你订婚的人是我!”
她哭得梨花带雨:“宴臣,方予禾连孩子都不能给你生,她不配做你的妻子……”
“别说了!”
陆宴臣心烦意乱的蹙起眉:“你先回去。”
他独自走进家里,大门被无情关上。
苏柔婉站着门外,双手紧攥成拳……
陆宴臣自诩是个很理智的人,比起方予禾,苏柔婉从各方面来说都是最好的选择。
最重要的是……他三十一岁年轻有为,事业上已经不需要任何人辅助,从感情上来说,他更想要一个完整的家。
一个属于他的孩子。
短信铃声响起,赵贺发来一条短信:陆总,夫人现在的电话号码是147xxxx。
是时候做个决断了。
他点开那个号码按下拨通建。
电话那头却迟迟未接。
不断循环的铃声让陆宴臣烦躁起来。
终于,电话那头传来方予禾疲惫而虚弱的声音:“什么事?”
陆宴臣冷声警告:“你再不回来,我们民政局见吧。”
电话沉默了很久,传来方予禾决绝话语:“你约个时间,我会到场。”
“你!”
忙音传来,陆宴臣的暴呵声被堵在喉头。
电话那头,方予禾痛苦的蜷缩成团。
医生急忙上前安抚:“你情绪太激动了,不是说了化疗时不能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