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张豪走向了林昊,扬起了自己的巴掌,狠狠抽向他的脸颊。
林昊的眼眸中尽是淡然,微微抬头,轻哼一声。
砰!
一股滔天气势迸发而出直上云霄,刹那之间,车厢晃动,杯碎酒撒,鸟惊四窜,恍若末日将至。
张豪直接跪了下去,满头大汗,身子颤抖,一股来自灵魂深处的危机感遍布全身。
“你…你是谁?”
张豪的牙齿在不断打颤,身子微微发抖,若是仔细看去,便能寻到他的两腿之间已然有些湿迹。
林昊拿起毛巾轻轻地将乘务员手上的水珠擦净,很是认真,未曾理会张豪一下。
他是谁?此人不知便是他不配知晓。
林先生三字,世间权贵。
谁会不知?谁能不知?谁敢不知?!
一袭道袍尘世仙,两袖清风人间皇。
数年之前,诸多王室提议,尊称林昊为众王之皇。
名曰:林皇!!!
那年,他方十八,热血青年之际却是淡然一笑,拨弄着自己的云深道袍,轻言一句,我还是更喜欢做个先生。皇于他,毫无意义。
“好了,没事了。”
温和的声音,让乘务员觉得如沐春风,身热心暖,一时间所有的畏惧和委屈都消散不见了。
“老子问你话呢,小子,敢做事不敢担下来?老子找不到你,也能找得到这个小姑娘,到时候......噗!!!”
见到林昊竟然不搭理自己,张豪很是愤怒,他威胁起来了林昊,可惜,话都没说完。
林昊抄起了旁边的托盘狠狠地甩在了他的脸上,一时间,血沫飞溅,几颗黑黄带着腥臭的牙齿掉落在地上。
周围的人都是咽了一口唾沫,没有想到面前这个风度翩翩的青年竟有如此凶残的一面。
威胁他?
林昊轻飘飘的走至张豪面前,一时间,道袍轻动,恍若上仙。
张豪畏惧的朝着后面退了几步,浑身发软,他开始后悔不带保镖了。
“你知错吗?”林昊立于其面,轻声问道。
“错?老子有什么错?我就是后悔没带人,不然弄死你。”张豪口出污秽,死不悔改。
林昊面色漠然:“道说,众生平等,她与我等皆为同类,为其生活,拼命奋斗,不曾荒废生命,你却让她向权贵折腰,金钱媚骨,怎会无错?”
“放屁,老子是给她机会,有什么了不起的?”张豪言语充满了轻蔑和侮辱。
乘务员闻言,咬紧了嘴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世界如此,又能怨谁?
若她有罪,便是这张脸蛋过于醒目,惹人惦记。
林昊轻轻地按在了乘务员的肩膀上,语气温和的看着她。
“别怕,有我在,今日谁也带不走你。”
张豪平日里嚣张惯了,真以为世间无人能他了。
井底之蛙罢了,竟把周家当成了天。
他不知,先生若动了杀心,纵然是满城,也敢屠戮殆尽。
曾言,先生一怒,浮尸千里,血流成河,百城无声!
史记,某极端组织扰了先生午睡,先生身着道袍,一人一剑,杀其恶兽上万,均为罪恶滔天之犯,凶残至极。
纵是国际联军十万雄狮,也是无功而返。
先生一人,皮若画卷骨堆山。
这才方有,一言喝退百万兵,道袍立边无人进。
先生不离,谁敢侵大炎帝国半步?
林昊望向张豪,嘴唇微动:“你也有父母妻儿,换之,有人欲让你母你妻你女如此,你可怒否?”
“你敢骂老子,信不信我灭你全家!”张豪一听顿时就火了,又嚣张了起来。
“不知悔改,冥顽不化,你,按律当斩!”
林昊的语气逐渐冷漠起来,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风,竟在这车内微微吹起,车,跟着动荡了起来。
轰隆!!!
张豪直接趴在了地上,他只觉得浑身像是被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骨头几乎都快被压碎了,血管蓬勃,死亡,临近了他。
“你敢杀我,周家不会放过你的。”张豪是真的害怕了,用近乎嘶吼的声音喊了出来。
呼!
张豪只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他以为是林昊怕了,可是迎着对方冰冷的眼神,是他怕了。
“区区周家,也敢拿来威胁我。”
林昊言语虽轻,可气势十足,震慑众人。
旁观的人都不知怎么言语,周家在莲城可谓是土皇帝。
惹了他们,莲城再无立足之地。
“如此,我倒是要让你知晓这世间也有周家不能招惹的存在。”
仗着周家,这般狂妄。
竟会觉得,自己畏惧周家?
这般,他得让对方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
乘务员欲要开口,却见林昊闭目休息起来。
任凭张豪咒骂,丝毫未动。
将死之人,遗言罢了,又何必在意计较?
更何况,这般人不值得他惦记......
列车终于缓缓停靠下来,张豪一马当先冲了下去,快速的走向出票口。
门口,一个三十来岁穿着花皮西装的男子领着二十余人静静的等候着。
这是张豪的规矩,也是排场。
远远的,花皮西装男子就瞅见了张豪,满嘴血沫,身上也沾染了层层血迹,很是狼狈。
他脸色大变,竟然有人打了张豪。
这莲城当中竟然还有人敢如此不长眼,对张豪下手,真是找死。
哪怕是五大豪门,也不敢如此。
今日,怕是护城河内又要多几具无名尸体了。
“大哥,谁打的你!”花皮西装男子关切的问道。
张豪扭头看向车站内,满是怨恨。
林昊看着车站,努力的和记忆中的一切重叠,发现竟没有一丝老痕迹留存下来。
见到林昊,张豪红了双眼:“就是他,就是这个王八蛋,把他给我抓起来,老子要好好的折磨折磨他。”
“我要让他们知道,在莲城,我张豪没人能惹!!!”
花皮西装男一马当先,冲至最前。
突然,鲜红的花瓣飞旋落下。
天空猛然阴沉下来,落叶飞入空中,随风飘散,刺骨的寒风吹动着人的心弦。
四面八方,涌现上千身穿飞鱼服的壮汉,各个精满气溢。
脚踏白底黑布皂靴,腰缠斗牛革皮带,绣春刀挂于左侧边,胸中金线绣出鱼跃水面,下有分幅,旁有襞积。
这是......锦衣卫!!!
三千壮汉将出口围了个水泄不通,如乌云压顶,窒息的感觉充斥在每个人的胸口。
轰隆,咚!
“南镇抚司三千锦衣卫恭迎先生回家!!!”
声潮如浪,盖天覆地。
三千锦衣卫齐刷刷单膝跪地,刀立于面,气势滔天,无数人为之错愕。
每个人都是面露激动,神色动荡,眼中有不可掩饰的兴奋!
道袍,是他们此生追逐的梦想。
于他们而言,道袍有救命之恩,也有教导之功。
此生,他们一为国,二为先生。
今日先生归还故乡,锦衣卫怎敢不来相迎?
张豪刹那脸色惨白,浑身发抖。
他不是傻子,跟着周家混迹社会,一些秘闻自然知晓。
纵然就算他再白痴,也知道,自己恐怕是踢到铁板了。
道袍青年,纵然是周家,也惹不起。
这,便是林昊的底气所在。
他,果真是井底之蛙。
林昊缓缓走出,面露微笑,云淡风轻。
“锦衣卫如此,不合礼制。怕是又要被国子监的先生说教了,礼部也该发公函了。”
为首一人,身穿蟒袍,一缕胡子挂于唇边,很是稳重。
“世间除了先生,无人担当起这二字,至于礼部那便试试绣春刀利否便可。”
那人摸了摸自己的刀柄,嘴角扬起了一丝不屑,这世间除了先生,无人值得他如此尊重。
“如此,闹得不可开交,不值得,沈炼。”林昊轻叹一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
“为先生,死也值得。”此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沈炼的脸上充满了果决。
“愿为先生赴死!!!”
三千锦衣卫嘶吼破天,似要将天都打个窟窿。
这是信仰,无人能变!
“先生,遇到了麻烦?”
沈炼瞥了一眼那二十来个西装男子,遍布杀气。
“他欲杀我。”
林昊微微一笑,面若仙人。
刺啦!!!
整齐划一的出鞘声刺激着耳膜,三千锦衣卫同时拔刀怒目相对张豪。
欲杀先生,该,千刀万剐,死无全尸,灭其全族!
张豪噗通一声直接跪了下去,声音打颤的说道:“误会,各位大哥,都是误会。”
他现在信了,林昊一言真能灭他全族,周家也不过尔尔。
“先生的事,纵是错杀,也不放过。”沈炼拔刀相向,怒气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