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肆这人吧,又渣又有贡献,说实话,真的很难以评价他。
等到日落西山,宋晚栀也没有等到江肆。
再次问江肆同事时,那个人说打下手那位已经回来了,手术早就结束了。
“打下手的那个同事说他看到你了,就是没敢确定是不是你。”
宋晚栀就不淡定了,给江肆打了电话,后者没有接。
她自己先打车回了酒店,路上她让江肆同事问问那个打下手的,江肆是不是从其他路走了。
同事的语音很快发了过来,说:“他说江肆就走的那条路,在他前边一点。他说江肆当时还看了你好几眼,然后当没看见,从你背后走开了,好像是有事。”
宋晚栀一听,整个人的脸色就变了,有事那不是也可以发条消息告诉她,让她走么。也不至于让她等这么久啊,这天寒地冻的。
江肆晚上回来已经很晚了,他喝了点酒,扫了眼床头的保温饭盒,到头就往床上睡:“买了个保温饭盒回来了?”
宋晚栀知道江肆故意装傻呢。
所以她也配合装傻,浅浅笑说:“我觉得挺好看的,所以就买回来了。”
过了片刻说:“我今天去给你送饭了,怕你饿着。”
江肆道:“是吗?”
宋晚栀说:“你不是知道么?”
江肆挑了挑眉。
宋晚栀本来不想说的,想配合他把这事情给含糊过去。但她没有忍住,就直接说开了。本来他分明就知道。
江肆听了宋晚栀的话,神色没有被揭穿的尴尬,反而自然坦荡,盯着她看了两眼,琢磨了一会儿,说:“等了多久?”
“几个小时吧,具体不太清楚了。”她也不是太计较。
江肆又不是她男朋友,他俩关系叫合作,其实还是公事公办的好。
仔细一想,送饭其实也是她多管闲事。
不过宋晚栀不是一无所获,起码知道以后没必要担心他。
江肆要早点死,可能对她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但也不能太早,起码要等到,她父亲好的差不多,那会儿江肆就可以死了。
当然,气也还是有点气,毕竟马斯诺需要层次理论也说,除了衣食住行,人也有被尊重的需要,她觉得江肆就不太尊重人。
江肆微抬下巴,示意宋晚栀给他脱西装外套。
她照做了,她叫他抬手,这样她才好脱衣袖,江肆那只手却落在她后脑勺上,顺着她的头发下滑了一点,然后将她头往前压了下,她额头便贴着他下巴了。
江肆微微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揉了下眉心,道:“做了什么菜?”
“韭菜炒鸡蛋,秋葵,炒牛鞭。”她随口说。
江肆安静了。
过了片刻,才开口说:“所以,就跟我的肾过不去?”
宋晚栀没说话。
“你在暗示我什么,嗯?”江肆捏了一把她的腰。
宋晚栀微微直起身子,把他的外套脱了下来,说:“你还是赶紧去洗澡吧。”
又有药味,又有酒味。宋晚栀实在不喜欢这两者混合的味道。
“你的菜,要不然我尝尝?”江肆琢磨了会儿道。
宋晚栀拒绝道:“都冷了,没必要。”
万一吃出问题了,别到时候又要她背锅。本来昨晚她替他接那个女孩的电话,就已经替他背了锅了,尽管隔着电话,人家不一定就能分辨出她。
“总是你的一番心意。”江肆盯着她道。
要说愧疚,他倒是没生出这种想法。哪怕他知道她等到很晚,重新来一次,他也还是不会在那么多亲戚面前,上去喊住她。
现实就是这样子,她没那个本事钓住他,他就不可能会主动对她好。
只不过宋晚栀跟外人相比,多少有点不一样,她在某种场合下要是不配合,那乐趣会少很多,碍于男女之间那点事,他对宋晚栀,态度也就偶尔可能会多点耐心。
“没关系。”宋晚栀沉默了一会儿说。
江肆还是走过去把她的保温饭盒给打开了,一共三层,最下面是米饭,上面是两个小炒。一个青椒炒肉,一个肉末茄子。品相姑且可以说还不错。
他象征性的拿起旁边的筷子尝了一口,味道也就那样,但江肆也没有吃第二口的打算,放下筷子说:“还不错。”
说完话,就转身进了浴室。
宋晚栀没吭声,江肆这吃还不如不吃呢,吃一丁点肉末算什么吃,生怕她看不出来他根本就是敷衍么,她把所有的饭菜倒进了垃圾桶。
也不知道这做做样子是什么心理。
江肆出来的时候,她已经在床上躺着了。
“明天早上九点的飞机。”他说。
“我知道。”宋晚栀道。
宋晚栀在半夜,就觉得自己有点不对劲,她觉得自己好像热的厉害,可能是在外边待的太久,给冻着了。
她本来想喊一句江肆,但他起床气怪异,被意外吵醒总会格外的冷,有一回她睡着了无意中翻身把他弄醒,醒来时,他就很冷冰冰,一脸不耐烦的模样。
宋晚栀很困,索性就睡觉了。
江肆在第二天一大早就喊她起床。
她太困了,说:“现在几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