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不可能信,”江肆眼尾一抬,眸色微戾,“错过了这次机会,你要我夜夜防贼吗?还要我时刻担,就算走路边或商场内,一个戴着帽子低着路过的人都能轻易威胁到的生命?”
“……”
保镖哑口无言。
沉默半晌,他低:“对不起,江先生,我冒昧了。但我实很担您的安危。”
江肆嗤了声轻笑,半玩笑地咬上烟,拿那只戴着栀子花戒指的手夹起:“我订婚戒指刚戴上,未婚妻的手都没牵够——你还能比我己更担么?”
保镖也低笑了,但一秒就正经回:“您确定,那个人真的会动手吗?”
“这他最后的机会,”江肆说,“至少我这样让他认为的。他一定很清楚,如果栀子和我定居国外,那他这辈子都没可能再见到一面了。”
保镖队长皱眉:“可您没有给他任何伤害宋小姐的机会。”
“所以我赌他会退而求其次,”江肆回眸,“栀子的母亲和外婆,也已经请上楼了吧?”
“的。”
“好,今晚要辛苦你了。”
“您客气了,保护江先生我的职责所。”
“……”
宾客间有人朝江肆这边招呼。
江肆手腕懒懒一抬,和对方隔空笑过。然后他从桌前起身,烟盒扔了回去,己则走向人群。
……
宋晚栀独游轮二楼的房间里窝了半个小时。
舷窗外的天色擦黑,远处的海面也隐隐荡着波澜,第一次游轮上度过从白天到夜晚的转换,觉着新奇而陌生,让忍不住去窗边探看。
可惜游轮的建筑材料显然再好不过,声音都拦得严严实实,连一点海潮气都嗅不到。
宋晚栀又坐了一会儿,终于还忍不住,起身走出房间。
二楼的走廊和楼梯口依旧守着保镖,正襟危立。
见宋晚栀过,楼梯口的保镖侧身:“宋小姐,您要去二楼吗?”
“没有,我不去宴厅,”宋晚栀轻声,“我想去甲板上看一看海,这样可以吗?”
保镖:“江先生说,除了您楼休息以外,其余时候都要有他陪同。所以我们需要向江先生汇报一下,能请您稍等吗?”
“别,他不喜欢水的,”宋晚栀有点为难,“我只去一楼的甲板上看一会儿,很快回,这样可以吗?”
保镖队里的人都道楼这位小小姐就未的江夫人,不能得罪。
而队长之前给他们下达的任务命令就严禁两家长辈和这对未婚夫妻以外的任何人上楼,这也算常规的安保任务,他们没人起什么疑。
于迟疑秒后,保镖就让开楼梯:“游轮还绕航,请您注意安全。”
“好的,”宋晚栀眉眼一松,轻弯下,“谢谢。”
“……”
目送女孩提着长裙的背影无声走下楼梯,绕去一楼,原本目不斜视的其他个保镖才纷纷动了表情。
“全哥,这能行吗?”
“那我有什么办,还能把宋小姐当贼拦?我们看门的,又不守监的,”和宋晚栀交谈的那个保镖说完,皱着眉想了想,“算了,我去找江先生报备情况,省得再出什么岔子——你们给我证啊,这可不擅离职守。”
“哎。”
一楼甲板。
露天观景台。
这次订婚典礼租用的一艘小型游轮,大约能容纳一百位客人。没有豪华游轮的游泳池之类的设施,但船首的观景台一样的视野开阔,尤其站甲板边,海风拂面,怡然。
对面海岸上五光十色,灯火林立,夜色模糊了它的轮廓,远看就像童世界里的陌生国度。
宋晚栀趴护栏旁,海浪翻涌的声音里入地望着。
直到身后二楼,一声低哑惊惧的喊声——
“栀子!!”
宋晚栀一惊,转回身。
听出那江肆的声音,但从没听过他有过这样恐惧的情绪。
而直至转身,宋晚栀才发现原本只有的甲板上,不何时多了一道搬货工人打扮的身影。
那人就停身后米远外,同样被江肆的惊声拉得抬。
一楼舷窗内的光打上那人的脸——
钟洪林。
宋晚栀脸色瞬间白了。
与此同时,看见了那人手里捏着的锋利反光的牛排刀。
宋晚栀一跳。
下意识抬看向上方:“江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