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了转眼睛,就看见沈彦礼站在另一边。
他是哥哥的朋友,我记得小时候我还经常跟在他后面,只是后来他出国读书联系便少了。
他没有再戴着那个兔子面具,而是一身休闲西装。
沈彦礼将放着向日葵的花瓶摆在我的床头,笑得很是温柔。
“你再不醒的话,你哥都要砸医院了。”
我被逗笑了,哥哥翻了个宋眼:“我去找医生过来。”
哥哥出去没多久,病房的门就被人打开。
我的笑顿住了。
来人居然是顾云廷。
他先是复杂地看了我一眼,在看到沈彦礼后又深深皱起了眉头。
“你怎么样了?”
我实在不明宋,他怎么能在爽约之后又若无其事的问我怎么样?
我只能木着脸礼貌的回答:“是厉叔叔让你过来的吗,我已经好多了,谢谢关心。”
顾云廷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走上前来。
“宋南薇,你在闹什么脾气……”
他的话还没说完,手机就响了起来。
“喂,什么事?”
电话那头的人是左佳妍,她哭的很大声,我想听不见都难。
顾云廷脸上骤然变色:“摔了?你先别动,我就过来!”
说完他看了我一眼,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他挂了电话,目光里似乎有挣扎,但最终还是说:“宋南薇,我有点事,等等再来看你。”
不等我回答,他就转身走了。
我看着他决绝的背影,没有哭,我只是很委屈。
就算不是未婚夫妻,我们也是做了十几年的朋友。
他要去看左佳妍,为什么就不能留在这里看我五分钟?
我病得都不能自己坐起来,难道他真的看不见么?
我忘了,他是真的看不见。
在爱里我盲目追寻,他却视而不见。
我们只是两个看不见的人,一个求不得,一个不愿给。
床头的向日葵灿烂如阳,留给我的只剩下阳光下的阴影。
一周后,我终于出院。
出院前,沈彦礼陪着我去外面散了散心。
夏海市是沈家的大本营,之前的游乐园就是他的家产业之一。
这些天他常来看我,哥哥不在的时候都是他陪着我。
走进礼品店,我的眼神被一枚勿忘我的胸针吸引住了。
蓝宝石缀成勿忘我的花瓣,在灯光下宛如盛放。
我不由自主的拿起那枚胸针:“沈哥哥,你知道吗,勿忘我的花语是永远不忘的爱……”
顾云廷,如果我真的死了,你会忘记我吗?
我将那枚胸针买了下来,沈彦礼也买了一束向日葵。
“沈哥哥想送给谁?”我好奇地问。
他笑了笑,将向日葵递给我:“这是送给你的,希望你每天都跟向日葵一样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