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漏偏逢连夜雨,前段时间,张安静的妈妈查出了心脏病,需要花大价钱治病。张安静拿不出这些钱,但是又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操劳一生的母亲就这么离去。
我妈的出现,就像一颗救命稻草一样。张安静抓住了这颗稻草,来到了我家,给我当老婆。
了解了张安静的来意,我非常抵触。
一方面是我无法接受这样的包办婚姻,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张安静确实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第一次见她,她穿着一双布鞋,脚底还粘着泥土。藏蓝色的长裤已经洗的发白。上衣是件老式衬衫,松松垮垮的穿在她身上,显得更加单薄瘦弱。
她站在我妈身后,怯怯的低着头,手攥成一个拳头,整个人像个商品一样不安的缩在那里。
我非常严肃的拒绝了我妈,并且告诉她,如果她执意把张安静留在家里,我马上就离开家,搬出去住。
我妈听了我的威胁,沉默着没有说话。
张安静还是在角落里低着头,我走到她身边,告诉她,我的身体不好,以后没有办法要孩子,况且我心里有别人,是不可能跟她结婚的。
张安静听完抬起头看着我妈,眼神里有乞求,也有无助。
我妈冲她摇了摇头,说,安静,我一会儿把你送回车站,你回家吧。
张安静又把视线转向了我,她的眼睛红红的,有些肿,也有些疲惫。
她突然跪在我面前,用夹杂着乡音,不标准的普通话,哭着说:求求你们让我留下吧,不结婚也没关系,我有力气,可以干活。我不要钱,有个住的地方就行。
我看着张安静,她的头发短短的,齐根绑在耳后,很明显是最近才剪掉了长发,我想,她已经穷到要卖头发的地步了吗?
我把她扶起来,她比我想象的还要轻。可是听我妈说,她在家里干活,可以扛起 100 多斤重的麦子。
说实话,她是我见过最土的女孩子,也是我见过最落魄的一个。
她还是缩着身子,肩膀微微有些颤抖,可能是害怕我拒绝她。阳光照在身后,我的影子笼罩着小小的她,那一刻,我突然对张安静动了恻隐之心。
我没有继续看她,拿起车钥匙,走到玄关,穿好鞋子。开门的那一刻,我告诉妈:留下她吧,家里缺个保姆。
我开着车,心情有些烦躁,说实话,我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冲动。
其实,之所以留下张安静,是因为有一瞬间,她跟记忆里的那个人重合了。
都是瘦瘦小小的身材,只不过我的女孩总是抬着头,像个骄傲的小公主,而张安静,永远低着头,仿佛是个从乡下来的小矮人。
漫无目的地转了几圈,还是决定回家。
还没开门,就闻到了饭菜的香气。果然,张安静已经系上了围裙,正在给我妈端汤。
看到我回来了,她又跑到了厨房,拿了一副碗筷,摆好放在餐桌上。
我不情愿的坐在桌子上,张安静给我们盛好饭,就放好围裙,去了杂物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