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女人离开时衣裳凌乱的样子,并不相信他的话。
骗鬼呢!你滚开,脏死了。我发了狠踩他的脚。
裴泓绍不动,耐心哄我:兰宓,你信我。
他不经常叫我的名字,但每一次叫,我总觉得‘兰宓’两个字从他唇中出来,多了几分软意涟漪。
我的心颤得厉害,只能说:好,我相信你,你先起来。
这副姿势,实在过于羞耻。
送我去医院。
他仍然保持着伏在我身上的姿势,一动不动。
我不太舒服,动了动身子。
我给你打120。
裴泓绍立刻闷哼一声,吐出两个字:要脸。
要不是我们还保持着这种暧昧羞耻的姿势,我一定是不会放过这种嘲笑他的机会的,只是我现在笑不出来。
用哭得有点沙哑的嗓子问他:冲冷水澡不也有用吗?
他终于从我身上抬起头,眼睛猩红。
里都是这么写的。
我不敢看他的眼睛,别过头小声说道。
裴泓绍安静地看了我半晌,哑声道:你都看了些什么玩意?不去医院也可以,去楼下帮我买点药。
他赤着脚进洗手间,我愣了许久才回过神。
我又恼又气,这厮怕叫120丢脸,就让我去买药丢脸。
洗手间里传来唰唰水声,我能想象在凉水下,正经受冰火两重天折磨的裴泓绍有多难受。
最后一次。我轻哼。
然后我咬了咬牙,捡起外套把自己裹严实,颤着腿往电梯走。
已经很晚了,我跑了很远才找到药店,红着脸支支吾吾说半天,中年女店员才明白我要买什么。
把药递给我时,她意味深长地劝我:年轻人火气旺盛可以理解,不过也不要太透支身体,容易肾虚。
我囧得想原地消失,拿着药冲了出来。
等我气喘吁吁回到裴泓绍的房间,惊讶地发现房间来了几个男人,其中就有在酒吧门口给裴泓绍点烟的寸头男。
他见我进来,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走到我跟前,小声说:老板正在里面清理门户,你先等等。
我疑惑:什么意思?
那小子贪了公司几百万,怕老板追究,所以使阴招,给老板下了药再把亲妹妹送上门。
我虽了解商场中会用到的各种肮脏手段,可听到这话时还是惊讶又恶心。
卧槽,那怕不是他亲妹子吧!
男人看出我的不适,吊儿郎当地笑道:嫂子你放心,给老板送女人这事经常有,不过我敢保证,老板一个都没要。
他往我凑近了些:他对你绝对专一。
所以,到底是谁让你们这样叫我的?
我没敢问,怕听到什么让我心悸的回答。
举了举手里的药,他没事了?
他看了看我,再看向我手里的药,不可思议地挑眉:他没办了你?是不是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