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肆站起身子,把手上的纸巾揉成一团,丢进了垃圾桶。
宋晚栀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本来江肆在对她这问题上,确实是做的不好的。可他还是觉得她故意玩弄他的模样呢,那种受了委屈还得自己往肚子里咽的事情,她接受不了。
所以说出口的话,确实挺尖锐。
哪怕她分明清楚,江肆只是因为她给姜州定制戒指,心里不舒服,想找找茬。她也还是说了他俩之间最核心的问题。
脱口而出,这显然是憋了很久了。
他俩这生活习惯和说话方式,着实是不适合一起过日子的。
其实换个角度而言,宋晚栀说这些话何尝又不是一种试探,显然她知道江肆要是非纠缠,她不一定能真躲得过他,所以探探他有没有改变的可能。
江肆冷冷道:“我看你这是巴不得我跟你爸说,我帮你是你靠卖换来的。”
“你真要说,我拦得住你吗?”宋晚栀擦了擦眼角的眼泪,“你觉得我说话尖锐,你自己呢,我不想你哪次不是靠这种方式逼我?”
江肆道:“要是你自己没有因为贪欲去做,我又怎么能威胁你?”
宋晚栀知道江肆要跟她扯,能有一万种方式让她无言以对。
她没有心思再跟他吵了,只是想象着宋父得知这件事的真实情况之后的种种可能,垮着肩膀,泪流满面。
江肆除开在她第一滴眼泪掉在地板上的时候,目光闪了闪,后续看上去几乎就可以用不为所动四个字来形容。
气氛压抑得宋晚栀连哭也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一直到身后传来宋母的声音,说:“景琛,晚栀,你们是怎么了?”
哪怕宋晚栀是背对着宋母,宋母也察觉到了不对劲,赶忙走到宋晚栀面前,看到她红红的眼睛时,心疼道:“晚栀,怎么哭了?”
她话虽然是问宋晚栀的,只不过眼神却看着江肆,显然是想从他这里要个结果。毕竟宋晚栀是看到他,跟他相处的时候哭的。
宋晚栀到底还是担心他立刻抖出事情伤了宋父的心,垂眸解释说:“妈,没事,拌了两句嘴。”
本来这事,江肆再顺着台阶解释两句,那也就过去了。他来宋家是客人,宋母再不情愿也没法为难他,谁叫他算是宋家的恩人呢。
可哪怕宋晚栀给他造好了台阶,他也没有顺势下,反而是冷淡道:“我去外面坐会儿。”
宋母皱眉道:“景琛,晚栀很好哄的,你留在这里陪陪她,说两句好话。咱们一家人,大家都退一步,家里才能和气,你说是不是?”
江肆在原地站了片刻,还是拉开门出去了。
这无疑是在打宋晚栀那番解释的脸,也是没给好言相劝的宋母面子。
宋晚栀看见宋母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显然是生气了,过了片刻,宋母皱着眉说,“晚栀,他平常是不是也是这么对你的?”
宋晚栀没做声。
“上次在奶奶家,他就对家里亲戚不怎么样,我还以为,他只是慢热,不习惯而已。今天他刚来,也挺客气的,妈还怕他的家庭背景好上我们这样的,他吃亏了。但是他一个男人,怎么能这么给你甩脾气呢?”
宋母是这个世界上,最心疼宋晚栀的人,甚至比宋晚栀自己还要心疼她许多,说着说着,声音都哽咽了。
“妈,没事的,我跟他的事情我们自己解决,你不要多想。”宋晚栀道。
宋母越发心疼宋晚栀了:“晚栀,你从小也是被爸妈宠大的,我只要想着你在别人那受委屈,妈就接受不了。你这还没有嫁过去,要是嫁过去了,他是不是更加不把你当回事了?”
宋晚栀在她旁边安慰了她两句。
宋母这会儿是左右为难,江肆的所作所为,真的是伤了她这个丈母娘的心。
本来江肆来看她,邻居都对江肆赞赏有加,她是很高兴的,没想到这却也只是表面,这种靠牺牲女儿幸福,让女儿委屈的面子,她情愿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