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栀还想说什么,江肆已经在林盛海一声怒吼后,笑着转过去。
他一边懒懒散散后退着跑步,一边笑得恣意朝林盛海挥挥,然后才转身跑向操场去。
那天最后的结果是江肆真顶着酷暑在操场上跑二十圈,还是最外围。学校里都在传林盛海也不道拿捏江肆什么把柄,还真叫江肆听话一回。
宋晚栀一边安慰自己和她没关系,另一边总忍不住虚。
那些想来听她和江肆关系的同学都被她的疏离寡言拦回去,久而久不见江肆专程来找过她什么的,也就没耐。
不过他们自然是不道的,从那以后,宋晚栀走在校园各个角落里,随时可能会被某人突然撞上。
耳后忽如其来的“宋栀子”把她惊吓不道回。
而始作俑者,每次见她受惊神色或是仓皇躲掉的模样,总是停在原笑得愉悦极。
宋晚栀越来越觉得她像是被江肆逗趣消遣的玩具。
这种怨念终于在某个小休周六的午爆发——
那天宋晚栀在池塘旁的花坛边上,猫着轻声背诵课文的时候,因为周围安静悄然,她也背得投入,于是完全没有察觉——直到仿佛亲密到贴上耳后的一声“宋栀子”吓得她一抖。
扑通。
语文课本后仰,翻进池塘里。
宋晚栀滞住。
这次女孩连头都没回。
江肆也没想到。他俯身扶着池塘边,迟疑皱起眉,往里面一两米深的水面望眼:“我——”
话声停在他回眸那一秒。
趴在花坛边上的女孩没动,只是仰起脸儿来,细白的眼尾被情绪沁上嫣然的红,像开起艳丽的鸢尾。
她一个人背书时没戴眼镜,于是瞳里的湿潮最近也最直接撞进江肆的眼底。
那个眼神一子捏住江肆的呼吸。
江肆第一次感觉到无措这种情绪,他停几秒,无奈哑声笑:“我去给你捞的话,你能不哭么。”
“我没哭。”宋晚栀绷得声僵而涩。
江肆叹气:“我错。”
宋晚栀只睖着他,竭力抑着情绪:“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欺负我。”
“……”
江肆无声站着,那个眼神居临,有短暂的几个呼吸里宋晚栀仿佛从里面看到不可见底的黢黑。
但也只是错觉似的,转瞬就被松散的笑意漫过。
“报复。”江肆屈腿,懒洋洋坐到她趴着的花坛边上。
“?”宋晚栀懵几秒,“为什么?”
“那天我和你招呼,你不我。”
宋晚栀反应过来,恼得低声:“是你一直在吓我,而且我不叫栀子,我——”
“不是面。是第一次,在操场看台上那天,我没叫你。是你先看得我。”江肆懒懒散散断,同时他拎起外套,拉拉链。
宋晚栀屏息,声涩:“我没,没有。”
“是你先看得我,”江肆复遍,低俯身,“结果你就直接转回去,还害我走神被亲。”
“……”
宋晚栀僵住,抬眼。
江肆抬,随意点点颌:“这里。”
他直回身去,脱的外套扔给宋晚栀:“所以你的书我要是捞上来,今天就算扯平——但你得赔偿我那天的精神损失。”
“?”
宋晚栀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面修身影一晃。
“扑通。”
江肆消失在她面的弧形花坛边。
冰凉的水花溅上她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