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木讷也有木讷的好处,李妈妈说我是个厚道的好孩子,心思简单,又敬重长辈。
她说:「这孩子听人讲话的时候可认真,眼睛瞪的圆溜溜的,跟个小牛犊子似的,结果一问三不知。」
说罢,哈哈大笑,周伯母没忍住,也跟着笑出了声。
后来她有时候叫我「牛牛」,周伯母说:「哎呀这可太难听了,不成,还是叫妞妞吧。」
周家妞妞,是个蠢材,读书不济,针线活儿倒是学的有模有样。
周伯母感叹:「还好,总算有个拿得出门的手艺。」
她殊不知,这针线刺绣也是我一根筋学来的,我的手被扎的满是针孔,夜里挑灯,苦苦的练。
直绣、盘针、套针、抢针……
我对自己说:「做人总不能一无是处吧,伯母和李妈妈费了心的教,好歹学会一样,不然她们多寒心。」
针线熟练之后,我给周伯母绣过一方帕子,给李妈妈绣过钱袋,还给周伯伯的扇坠上打了个络子。
算不得好,但他们都笑眯眯的,说不错,继续努力。
因着他们的一路鼓励,蠢材的刺绣功底越来越好,周伯母很满意。
后来等我手艺属实不错了,觉得不能厚此薄彼,给周彦的玉吊坠也打了一个络子,鼓起勇气递给他,结果被他嫌弃的一把打落在地上。
「什么乱七八糟的鬼东西,丑死了。」
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送东西给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