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海城上层圈子很多人哀叹:世道变了吗?老天爷黑白不分了吗?
好在老天爷是长了眼睛的。
没过多久沈晚的母亲便被逮捕入狱,而后死于狱中。
而沈晚的丈夫韩湛铭也从未把沈晚当妻子看,在韩湛铭心里沈晚不如一个婊。
韩湛铭心中那一片爱的净土,始终都只属于沈馨洁。
要是在言情中,沈晚这样的角色就是靠小三母亲上位的渣继姐。
恶毒女配!
而恶毒女配惨绝人寰的下场便是人人拍手称赞的幸事。
所以
在这大雪飘飞的寒夜,沈晚光腿光脚踩在雪地里的滋味有多酸爽,没有人知道。
更不可能有人怜悯同情她。
这个冬夜,没人关心沈晚的死活。
翌日
韩湛铭刚打开一点窗户打算透透卧室里的酒气,一股寒彻的冷风便钻入室内。
窗帘拉开,即看到外面雪海一片。
男人愣怔在窗户前。
身后有家佣恭敬的喊:湛爷,该用早餐了。
知道了。韩湛铭回过神来下楼。
端起一碗豆粥喝到嘴里时,他才发现不是以往的味道了,他皱眉问道:这豆粥这么难喝?
家佣小心的解释:对对不起湛爷,您的早餐这两年都是沈晚那个女人亲自下厨给您做的,每天早上我们一起床就看到她已经在厨房里了,她不让我们插手
家佣都知道湛爷恶心沈晚。
所以明知道沈晚是韩湛铭的合法妻子,却从来没人喊过太太,所有的家佣都是对沈晚直呼其名。
韩湛铭的脸色冷如寒冰。
昨晚他喝醉了。
他脑海里是恍惚的,却又是清晰的。
若是清醒时,纵然他再怎么恶心沈晚,也不至于把她推到雪地里去。
而昨夜
男人烦躁的起身,将要离开餐厅时,手机响了。
他以为会是沈晚打来的求救电话,快速打开手机一看,却不是。
心大有失落。
接电话的语气却是一贯的冷凛低沉:叶叔,您
想问的话还没问出来,韩湛铭便听到电话那端传来叶叔急促,激动,又抑制不住惊喜的声音:湛铭湛铭,叶叔刚刚才得知,当年当年那个女人把你叶歆妹妹送人的时候,她的身上带着我们叶家专属的鸡血石吊坠,你顺着这个线索
韩湛铭突然走神了。
他听到叶叔说吊坠时,眼面前浮现的竟然是他昨夜扔到雪地里的,那枚又臭又脏的吊坠。
他把吊坠的主人推到零下几十度的雪地里,一夜过去了,她还活着吗?
叶叔您说什么,鸡血石吊坠?韩湛铭机械的问道。
电话那端,叶添的声音激动的颤抖:那枚吊坠是我们叶家的传家宝。只要顺着这个线索,应该有希望找到你叶歆妹妹
叶添女儿是刚出生时丢失的,至今没找到。如今有了鸡血石这个重要线索,叶添自然是激动到哽咽:湛铭,叶叔拜托你了。
叶添是韩湛铭父母的至交好友。
早年间,他还救过韩湛铭父母的命。
以至于此刻,即便韩湛铭的心糟糕透顶,他依然沉着声音说到:叶叔,我会尽我所能帮您寻找叶歆妹妹。
谢谢你了,湛铭。叶添感激的泣不成声。
叶叔我这边还有急事,先挂了。
收了线,韩湛铭便拨通助理的电话:钟睿,快速调集所有人手排查全市的医院,有没有昨天晚上住进来的冻伤女病人。
钟睿不解的问:湛爷,查冻伤女病人做什么?
韩湛铭没解释,只直言道:如果有太太的下落,立即向我汇报!
钟睿一惊:太太她是!
收了线,韩湛铭换衣服出门。
一整天坐在韩氏集团总裁办公室内,他都无心处理公司事务。
傍晚,钟睿终于打来了电话:湛爷,全市所有的医院无一漏查,都没没有沈没有太太的下落。
韩湛铭骤然怒喝:再去查!找不到人你别回来!
大雪之夜,衣服都没穿她能去哪儿?
能去哪儿!
湛爷钟睿冒死提醒韩湛铭:您住的是半山别墅,听说山上还有狼,昨天夜里零下几十度,还下着雪
韩湛铭的心咯噔一下,电话掉在地上。
五年后
国最大的城市敦城内,一座绿林为主的公园延伸处,坐落着一处色调清冷,却又彰显恢弘气势的高墙建筑。
这里是国际顶尖级正规保镖公司,安和保全的总部。
此时,身穿黑色职业装,浑身透着疲惫之色的沈晚,火急火燎冲进大门,又来到一处房门外,抬手敲门叩!叩!叩!
门开
她冲到一个中年男人面临前:容总,我只有心心这么一个女儿,心心她
话说了一半,沈晚便哽咽不成声了。
心心读的是全寄宿幼儿园,沈晚每个星期都去幼儿园看望心心,这次,她接镖外出一个月都没回来。
心心想妈妈想的,竟然从幼儿园偷跑出去找妈妈了。
沈晚完成任务回来,女儿已经走丢快十天了。
一脸肃凛中透着慈祥面容的容景看着沈晚:小晚,心心的下落我们已经有了。只是
沈晚的脸色顿时煞白:是不是心心已经
心心要是不在人世了,沈晚一个人没有活下去的支撑。
容景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沈晚:小晚,心心还活着!只是她被运到了国内海城,被韩家人收养了。
什么!沈晚像被重锤砸了似的,四肢都软了。
怎么这么巧!
韩家!
那是她暗恋韩湛铭五年,嫁给他两年的地方。
七年的时间她爱韩湛铭爱到小心翼翼无比卑微。
韩湛铭却从未给过她做妻子应有的尊重。
在韩家乃至整个海城,沈晚都是个笑话。
明知道自己是个笑话,可她还是想抗争。
五年前那个雪夜,她趁丈夫醉酒熟睡,拿起丈夫的手机对她名义上的妹妹,也是韩湛铭最心爱的女人耀武扬威了一次。
仅那一次,她就几乎丧命。
韩湛铭对付她的手段有多狠毒,沈晚在五年前就亲身体会过了。
那夜,她只穿了韩湛铭一件薄衬衫,被推出去之后绝望到哭不出眼泪来。
只几分钟,她就冻的感官都分不出是冷是热。
鹅毛大雪打在她腿上,她觉得那是滚烫的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