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夏雨桐一句呻吟,他就发了疯的不管不顾,把她扣押至此要挖了她的肾当最好的礼物送给自己心爱的女人,甚至已经狠心到连自己孩子的命都不要!
“晋安。”林惜玥终究忍不住问出了这句话,好像摇摇欲坠的灵魂期盼的最后一丝救赎,“如果有一天……”
她顿了顿,“我是说如果,如果你发现这一切都是你错了怎么办?”
“对你?”严晋安冷笑,话语坚决,“我永远不会错。”
他永远都不会错?
那错的就是她了,是她不该深爱他,不该义无反顾的扑向他。
林惜玥身下的被子已经被揪得彻底变了形,她不敢睁开眼,怕灯光太刺眼,会刺痛她。
在这段岌岌可危的婚姻里,她就像被吊在悬崖边的人,即便手中的绳已经勒得她鲜血淋漓,可她还是苦苦挣扎着,死咬着牙不肯放手,可是现在她真的太疼了,她累了,疲倦了……
林惜玥想,如果不是因为当初答应了严母至少要守在他身边三年,她可能早就承受不住,选择放弃了。
可是她不能违约!
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当年的车祸,严母可是把她从死亡边缘拉回来的,这份恩情她必须还。
“林惜玥小姐,手术即将开始,还请你保持心态平和。”医生好心提醒道。
“好。”林惜玥的声音不易察觉的掺着一丝颤抖。
有一件事严晋安一直都不知道,她的体质特殊,不耐受麻药。
所以,即便医生早已为她准备了充足的麻药,她还是很害怕,特别怕疼,怕到止不住的浑身颤抖。
医生大概是实在忍不住了:“林惜玥小姐,建议您不要乱动,免得刀口一歪,吃没必要的苦头。”
林惜玥只好咬着牙,始终不敢睁眼。
很快,冰冷的手术刀轻缓的在她肾脏部位划开一道口子。
“啊!”这种皮肤被硬生生割开的剧烈疼痛,她还是承受不住叫出了声。
没想到下一秒就惹来了严晋安的不耐:“不是打了麻药吗?矫情什么!”
林惜玥一下子喉咙像被人卡住了一样,咬紧牙关,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
屏风另一侧的严晋安看着医生们隐隐绰绰忙碌的影子,烦躁地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下意识摸出打火机,最后又想了什么,把烟收起来,转身就出了门。
他的样子好像真的感到那么厌烦,厌烦到不想再听到她的任何一点声音。
林惜玥听着重重地门响,牙龈终是被咬出了血来。
冰冷的刀片在腹部游刃有余的划着,每一下都是刺入骨髓般的疼痛,清晰无比的撕扯着她的神经,额头的冷汗顺着发丝一滴滴的滑落。
她也不知道她是凭借着怎样的意志力,才得以控制住自己禁不住蜷缩、痉挛的身子,可笑的是这一刻她竟疯了般觉得这种开膛破肚的痛竟还及不上心口疼痛的半分。
终于,她再也承受不住,意识彻底模糊。
林惜玥也不知道自己沉睡了多久,只知道睡梦里都是无边无际的痛苦,在纠缠她、折磨她,无论她怎么努力也逃脱不了。
她感到无比的绝望,就像跌入了令人窒息的深渊,直到猛然惊醒。
“呼!”林惜玥满头大汗,仍然心有余悸,她捂住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