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冬天的,天一黑,屋子里没烧炭火的话,就是刺骨般的冷。
萧令月此时又冷又饿,身上的伤轻轻扯着,还很痛。
这时,外面传来张嬷嬷尊敬的声音,“南宫夫人,你来了?”
“是的,我来看看姐姐,顺便给她准备了几道菜。”南宫柔的声音柔柔的,真是人如其名。
“夫人真是心善,不像有的人,心肠歹毒。”张嬷嬷说完,命人打开了柴房的门。
门一打开,南宫柔就看到里面黑漆漆的,还有一股子霉味扑面而来。
她娇柔的捂了捂鼻子,朝萧令月走过去,一看到萧令月的景况,她不由得轻呼了一声,“姐姐,王爷怎么能这样对你?你太可怜了。”
说着,她的眼泪就快流下来。
萧令月淡淡的扫了她一眼,“我落到这样的下场,你不是应该高兴吗?”
“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是来关心你的。”南宫柔委屈的说完,对身边的丫鬟丹儿吩咐,“快去,给王妃点一盏灯,其他人,把饭菜给姐姐拿进去。”
有了油灯,柴房里顿时明亮了起来。
萧令月往南宫柔身上一扫,只见南宫柔一袭正红色的华服裹身,外面披着一袭毛绒绒的白狐狸毛皮裘,脚上露出一截银红色的裙裾,轻轻一动,流光飞舞,裙裾飘扬,发出宝石碰撞的声音。
她的头发梳成流云髻,发髻上珠翠环绕、琐骨和手腕上首饰遍地,眉眼弯弯,肌肤胜雪,眼里潋滟着白雪一般的光芒,这一身行头衬得她高贵端庄,雍容华贵。
她身后跟着五、六名奴仆,气势十足,阵仗庞大,十分高调,好像她才是王府的王妃似的。
这时,丹儿已经吩咐丫鬟们摆好饭菜,那饭菜是五菜一汤,看着十分的精致和丰盛,可惜,却是臭的。
“姐姐,劳累了一天,你肚子饿了吧,这是妹妹的一点心意,你快吃。”南宫柔说完,把筷子递给萧令月。萧令月还没凑近饭菜,就能闻到一股馊味,那雪白的饭粒都生虫了,鸡腿上也爬满了蚂蚁,她冷笑道:“妹妹,这饭馊了,要不你尝尝?”
南宫柔假意的闻了一下,有些生气的说:“怎么会呢姐姐?这是我吩咐我的小厨房,特地给你做的,还热乎着,你居然说饭是馊的!”
说到最后,南宫柔很是生气,仿佛萧令月不领她的情,有多不对似的!
萧令月这人从不主动惹事,但是也不怕事。
她扫了鸡腿上的蚂蚁一眼,突然说:“本王妃好像记得,你在和王爷洞房的第二天,没来给本王妃请安,也没拿落红帕给本王妃检查,是不是?”
被萧令月这么一问,南宫柔的脸唰地白了,萧令月这一问,刺中了她的心事。
那晚,萧令月大闹她和王爷的洞房后,王爷后面根本没碰她,接着后面三天也只是来看望了她,并没有和她圆房。
他们都没圆房,她又何来落红帕。
萧令月是知道这些事的,她这分明是明知故问。
南宫柔的脸色瞬间就绿了,她冷冷道:“抱歉,这几日,我的葵水来了,所以还没同王爷圆房。”
她那么好面子的人,是绝对不会承认这几日王爷根本没碰她的。
要是让萧令月知道,她一定会嘲笑她。
“原来如此,那等过几日你的葵水结束,一定要把落红帕呈给本王妃看,这是规矩,不可破坏。”萧令月早就从凤儿的口中得知,战北寒没有同南宫柔圆房一事。
这种事情,在王府中一向不是秘密。
南宫柔有没有来葵水,负责伺候她的下人们都知道,王爷有没有碰她,大家也知道。
凤儿也是从南宫柔房里的小丫头那里听来的,所以她才借着落红帕的事打击南宫柔,谁让南宫柔拿馊饭馊菜给她吃。
只是她有些好奇,战北寒那么爱南宫柔,为什么三天都不碰她?
他该不会被她吓出心理阴影了吧?
如果是这样,那真是活该!
这时,旁边的凤儿突然插话:“娘娘,奴婢听二夫人房里的丫头说,二夫人根本没来葵水,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听到凤儿的话,南宫柔突然起身,一巴掌甩到了凤儿脸上,“大胆贱婢,我和王妃娘娘在说话,哪里轮得上你插话?”
凤儿被一巴掌打得摔到地上,疼得她眼冒金星,两眼泛泪。
“你敢打她?”萧令月见状,气得蹭的一声站起来,她抓起桌上的馊饭,一把扯过南宫柔的领子,把饭塞到了她嘴里,“你那么喜欢打人,我就让你尝尝这馊饭的味道,这臭饭你爱吃,就吃个够!”
“啊!救命啊!”南宫柔嘴里被塞了馊饭,吓得她花容失色的尖叫起来。
可萧令月才不会饶她,她一个劲的往她嘴里塞沾满了虫的饭,她绝不容许谁欺负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