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安宁吓得魂飞魄散:“来人,传太医!”
傅寒渊最先回过神来,掏出一个瓷瓶凑近傅瀛鼻下。
傅瀛的急喘竟渐渐平缓下来。
一阵兵荒马乱过后,太医在内殿诊治。
殿外,江安宁充血的双目死死瞪向傅寒渊:“靖安将军意图毒害陛下,来人!将其拿下!”
傅寒渊冷笑:“太后以为,臣会毒害您吗?”
“将他压下去!”江安宁决绝转身,唯恐他再口不择言。
“谁敢?!”傅寒渊周身杀气乍现。
宫人们踟蹰着不敢上前。
傅寒渊逼近江安宁,举起手中瓷瓶:“此药是用来治发物急症的,既然有效,则说明陛下也有此病。”
江安宁一怔。
就见傅寒渊逼近她身前:“那家做糖葫芦放桃干,整个皇室中,吃桃会引发急症的只我一人,陛下他……当真是皇兄的孩子吗?”
江安宁的心颤了颤:“你想的未免太多了。”
这时,太医走出。
傅寒渊抢先开口:“陛下如何?”
江安宁脸色一白,却听太医说。
“时下天寒,臣听闻陛下曾在御花园逗留玩雪,应是乍进到过于温暖的殿内引发的喘疾,稍作调理即可,太后与将军不必忧心。”
傅寒渊下颌紧绷。
他没说话,半响一言不发,拂袖而去。
待他走后,太医才终于如实相告。
“太后娘娘,陛下是因为吃了某种发物引发的急症,一切以陛下安危为重,臣会守口如瓶。”
江安宁赏过太医,疲惫的靠在榻上:“夙夜。”
“属下在。”夙夜悄无声息的来到内殿。
江安宁按了按眉心,精致的妆容都难掩病态:“此事万不可叫傅寒渊知道。”
夙夜眼中满是担忧:“是,太后,您多注意自己的身子。”
“再过五年,瀛儿成了能独当一面的少年。”江安宁嗓音轻软,“哀家也能放心了……”
可翌日。
傅瀛就被人诱哄着,私自赦免了御史及其全族。
江安宁气得险些昏死过去。
御史堂而皇之的损了皇家颜面,却能安然无恙,皇室威仪何在?
傅瀛是个心软的孩子,只是这份善良……在波诡云谲的朝堂中百害而无一利。
更是将她们母子架在了火上烤!
江安宁支着额,眼底满是疲惫与失望。
“夙夜。”她语气中难得有了脆弱,“御史一家,便交给你了。”
“太后宽心,属下定不负您所托。”夙夜垂眸,掩去其中的心疼。
翌日早朝,金銮殿。
“臣有事启奏!”大理寺卿走上殿前。
“御史满门一百七十余口,昨夜无声无息被屠尽,经仵作查证,皆是眉心中剑毙命,此等手法,应是消失多年的天下第一刺客追命所为!”
江安宁淡淡道:“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傅寒渊锐利的眸光透过珠帘直直望向江安宁。
江安宁淡淡抬眸,这一局,是她赢了。
退朝后,御花园。
傅寒渊拦了江安宁的撵。
江安宁屏退左右。
“太后当真是心狠手辣,一百七十余口,一个不留。”
听得质问,江安宁不以为然:“将军可有证据?”
傅寒渊冷笑:“呵,你身边那名叫夙夜的侍卫,很不简单。”
他话音刚落,明黄色的身影眨眼从他身后冲到江安宁跟前:“母后,真是你做的吗?”
看清傅瀛眼中满是陌生与不解,江安宁心中一痛,其中利害不知如何与他明说。
“母后,你怎会变得这般可怕?”
傅瀛却已经当她默认。
他讷讷后退,就在江安宁举步走近之时,他转身便跑。
“瀛儿,你听母后说……”
才追了几步,江安宁眼前一阵天旋地转,身体不由控制的向前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