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雅尔的声音娇柔,带着一丝委屈,她伸出了手,想要去抱住风流云的肩膀,风流云一个拂袖,便让云雅尔抱了个空,云雅尔嘴角的笑意,瞬间变得僵硬了下来,她双眸一转,迅速低下了头,掩袖哭了起来。
“流云,那玉笛可是您亲手送我的……”
云雅尔便是云家大小姐,自小娇生惯养长大,多年前曾救了风流云一命,风流云便留她在国师府内当了差,允她跟在了自己身边,云雅尔虽爱慕风流云,风流云却对她没有半分男女之情,只将她当做妹妹罢了。
“是不是你。”
风流云的双眸深邃冰冷,垂眸朝云初望了过去。
从感受到他气息的那一刻,云初的面色便冷了起来,他这一句言语,令云初从头到脚凉了个通透,云初猛地攥起了双拳,骨节泛白,浑身都在发抖。
风流云……
果真……果真是他……
十年前他尚是少年,如今已是二十几岁的青年人了,没有想到过了十年,这混账不单没有被雷劈死,反而还混的风生水起,成了斜月的大国师!
风流云感觉云初身上的气息有些奇怪,俊眉微挑,却还是未放在心上。他见云初一直不言语,只当她心虚,冷冷道:“来人,拖出去杀了。”
他的声音冰冷如斯,令人浑身冰寒彻骨!
云雅尔着了身粉裳,倭堕髻高束,点翠镂银簪流苏轻坠,垂至杏眼处,金纹团扇轻轻掩面,微抬了下巴,眸底掠过了一丝娇笑。
“多谢国师大人,为雅尔做主。”
侍卫忙自两侧而来,来到了云初的身旁,便要将云初拖走斩了,云初忙将锦囊内系了起来,放在了腰间,伸出双手,在地上摸了些土灰,在脸上抹了起来。
等到她那张小脸变得灰不溜秋时,云初才抬起了冰冷的双眸,朝风流云望了过去。
风流云着了身宽袖白衣,款式虽是简单,在阳光的映照下,上面却不时显现出几道银色云纹,似有水波流动一般,因今日未上朝,他未曾束发,只戴了浅蓝色抹额,柔顺的墨发长至腰间,风微吹动下,空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发香。
男人眉眼生的精致无比,眉若远山一般,再多的诗句,也难描绘他容颜万一,他曾是少年时,便已是一副祸国殃民的妖孽相貌,如今褪去了青涩,眉眼长开,只淡淡望人一眼,便能摄去人的心魄。
云初眸色发红,眸底带着一丝恨意,她衣袖一挥,两个侍卫没有防备,还未触碰到云初,便闷哼一声,被她的内力伤到,重重跌在了地上!
风流云双眸一动,俊眉微挑,多望了云初一眼,眸底掠过了一抹深意。
这时,微风轻拂,云初散在肩上的乱发擦过了风流云的衣袖,云雅尔瞳孔放大,面上带着一丝怒火,一巴掌朝云初脸上抽了过去!
“贱婢!大国师也是你身上的脏东西能碰的!”
云初身影一闪,避开了云雅尔那一击,一连朝后退了两步,唇角努力扯起了一丝冷笑来,双眸亮的令人心惊:“大国师,她说我偷了她的玉笛对么?我可是有一堆宝物,比玉笛不知好了多少倍,又怎会稀罕偷她的玉笛?”
自从云初动手打伤侍卫的那一刻,风流云便注意到了云初。
她的内力那般低微,却身手敏锐,出招老练。她看起来瘦瘦小小的,分明还是个孩子,平日呆在云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是同谁学的招式?
她的小脸上尽是泥垢血污,风流云虽看不清她的长相,却觉得她的脸部轮廓,步法,及说话语气熟悉的很,风流云觉得这种感觉颇奇怪,轻呵一声,忍不住朝云初逼近了过去。
他的步履优雅,身侧清冷,随着他的逼近,云初瞬间便感受到了威压,心下一沉,下意识地朝后退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