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仿佛被人紧紧攥住,傅云玦痛的喘不过气来。
他朝着玉明殿狂奔而去!
踏入内殿之中,傅云玦只见阮心棠静静躺在床榻上,神色安详。
若非面上没有一丝血色,看着像是睡着了般。
“心棠……”
他轻声呼唤,生怕惊着了她,哪怕知晓她不会再回应。
抬手抚上那张在梦中百转千回的容颜,掌心冰冷一片。
温热的泪珠自他眼中滑落,滴在阮心棠苍白的面上。
阮心棠长睫微微颤了颤。
傅云玦眼眸乍亮:“来人,传太医!快!”
一阵兵荒马乱过后。
太医战战兢兢禀报:“将军,太后是因发病后没有及时医治而严重昏迷,俗称假死。”
“那她……”傅云玦大袖下的手掌微微颤抖。
太医重重叹息一声:“太后本就油尽灯枯,纵使勉强吊着性命,也时日无多了。”
傅云玦头一懵,沉声喝道:“来人,许以万金,去民间广寻神医替太后诊治!”
不多时,阮心棠自昏迷中幽幽转醒。
睁眼却看见满眼通红的傅云玦,她还以为是在梦中。
傅云玦柔声道:“你醒了?”
阮心棠虚弱眨眼,还未来得及询问,一道急促的嗓音自殿外传来。
“将军,小皇帝被人带走了!对方武功十分高强,属下……追不上。”
眼见傅云玦面色顷刻阴沉,不祥的预感涌上阮心棠心头。
傅云玦周身仿佛浸了经年寒霜:“你诈死骗我,就是为了让夙夜与傅瀛逃出宫去?”
按照计划,夙夜的确会在她死后找机会带傅瀛离开。
可阮心棠今日,是真真切切踏入了鬼门关!
她费力开口想要解释:“我没有……”
“外面那个太医也是你的人,你装病装的如此像,少不得他的功劳吧。”
“十年了,我早该明白。”
“如你这般不择手段的女人,根本不值得被人放在心上。”
傅云玦眼中嫌恶透骨。
阮心棠痛得口不能言,眼睁睁看着傅云玦拂袖而去。
自此,阮心棠被幽静在了玉明殿。
每日都有人按时来送饭,都是放下即走,不会开口说一句话。
曾经温暖熟悉的殿宇,同阮心棠每况愈下的身体般,越发死气沉沉。
又过了两日,傅云玦派人请她去云巍殿。
阮心棠步入殿中,一眼便看见了正在试穿皇后凤袍的虞音!
宫人一个手抖,虞音冷眼扫去:“连伺候人都不会吗?!”
“娘娘恕罪!”宫人跪地求饶。
傅云玦不耐皱眉,忽的却望向阮心棠:“既然宫人笨手笨脚,就请太后过来伺候皇后穿凤袍。”
阮心棠呼吸一窒。
“非我不可吗?”
她没有再自称哀家,那是自取其辱。
傅云玦冰冷眼神已然回答。
阮心棠缓步走向虞音,接过宫人手中繁琐礼服。
伺候虞音之时,她的心是痛的,手也是颤抖的。
又听傅云玦冷声嘲讽:“太后倒是很会伺候人,帝后大婚那日,便也由你服侍皇后吧。”
阮心棠呼吸一窒,疼的喘不上气。
这时,宫人通传,礼部尚书求见,傅云玦大步离开。
直到他身影远去。
虞音却忽的开口屏退了左右。
阮心棠抬眸望她:“皇后有话要说?”
虞音掩饰不住的得意:“看在你尽心伺候的份上,本宫赏你一样东西。”
一块沾血的白玉扣扔在阮心棠脚下。
叫她大脑一片空白。
她一眼便认出,那是她怀瀛儿之时,亲手为他雕刻的平安扣!
虞音刺耳的声音响起。
“阿玦已命人将傅瀛诛杀,这个物件儿,你留着做个念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