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笑：“不是说寡淡么，一般般么，没有下次么？”她故意拿他之前刺激她的话来堵他。

他眯了眯眼眸，半带玩味，语气轻佻又含了些轻贱：“玩一玩的时候，也能凑合，反正是送上来的。”

叶慕橙睫毛颤了下，知道他在讽刺她当年主动敲他的门，刚准备说什么，沈牧白的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沈牧白松开她，拿出手机，看到来电人，面色不明地盯着屏幕。

是温岁。

铃声响了许久，他最终还是接了起来，不知道温岁说了什么，他语气虽冷，但明眼人都能听出其中的不同：“舍得给我打电话了，嗯？……和他分手了，再跟我说。”

然后，他就挂断了电话。

温岁还是不停地给他打电话，他不接，但也不挂断，就那样没什么表情地盯着不停亮起又熄灭的手机屏幕。

像是闹脾气，傲娇地等着女朋友来哄他。

明明就在同一个宴会，却不见面，不想接电话，又在期待那人的电话，如果那人不打了，最急的怕也是他。

叶慕橙觉得呼吸沉闷，站了起来。

沈牧白大概满心满眼只有温岁，没有喊住她。

这一次，宴会的许多人都看见了叶慕橙，她脱掉了外面的黑色斗篷，露出了里面的红色丝绒裙，她身段几乎是完美的，五官艳丽，肤色白皙，只是站在那里，就吸引了无数惊艳的目光。

她逛了一圈，吃了些东西，又回到沙发那。

沈牧白还在那，他旁边多了个男人，两人正在聊天，不大不小的声音传了过来。

那个男人笑：“我刚刚看到叶慕橙了，她今天这一身红裙子跟岁岁今天穿得一样啊，看背影几乎无差别。”

沈牧白有些心不在焉，他仰头灌了口红酒：“嗯，是有几分相似。”

“所以，你今天又在玩替身游戏了。”那个男人摇摇头，“还玩不腻啊？”

沈牧白笑了下，却没有反驳。

叶慕橙站定在了原地，没有再走过去，她抿直了唇线，掐了掐掌心，很快，转身走了，她看似平静，却只有她知道，心脏一瞬间闪过的刺疼。

祁之正一回头，看到了叶慕橙有些狼狈的背影，他眸色动了动，想说什么，看了眼低着头看手机的沈牧白，什么都没说了。

他又喝了点酒，然后站起来，漫不经心道：“棠舟，我去那边一下。”

沈牧白随意应和，没放在心上。

叶慕橙看到祁之正直直地朝她走来，还有些惊讶，但面色平静。

祁之正笑了下：“叶慕橙，好久不见。”

叶慕橙也笑：“祁总，昨天才见过，你是想表达，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么？”

祁之正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以为你没注意到我。”

“怎么会，你是我们的客户，我刚开始实习，跟着最大的项目就是这个科创板了，怎么敢不注意到大老板？”叶慕橙眉眼含笑，她昨天跟着律师去办事，就见到了祁之正，他是这次项目组的客户。

祁之正问：“律所工作应该很忙吧？我经常看到你们律师加班到凌晨，卷生卷死的一个行业。”

“嗯，忙也得工作，为客户服务呢。”

祁之正垂眸看着她：“意风航空破产的消息听说了吗？”

叶慕橙点了点头。

“你们合伙人有没有想法？我认识做这个项目的负责人，可以让你们律所拿下这个项目。”祁之正抬手，轻轻地碰了下鼻子。

叶慕橙怔了怔，他们律所在圈内名气大，门槛高，虽然并不缺项目，但是，意风航空破产的案子标的重大，涉案金额巨大，是一块律所圈内的大律所都想啃下的肥肉。

但，祁之正？

她笑：“祁总，我只是个小实习生，拉项目是合伙人的事，我只负责做尽调。”

祁之正笑着看她，也没勉强：“也行，我和你们合伙人谈，就说，是顾律师让我来的。”

叶慕橙笑。

祁之正探究地看着她，似笑非笑：“温岁回来了，你还是非沈牧白不可么？”

“什么意思？”她抬眸。

祁之正看着她今天穿的修身红裙，她此时翘着腿，神态慵懒，修长的双腿上裹着黑丝，很多人会把黑丝穿出风尘气，但她没有。

看得他心痒。

叶慕橙脸上的表情淡淡。

祁之正并不是个游手好闲的富二代，恰恰相反，他这几年创业做的公司很快就可以上市了，他手中的股权期权变现了之后，不靠家里，就可以财富自由。

她笑了下，看到祁之正的目光顺着她的腿打量。

并不猥琐。

但眼中的暧昧毋庸置疑。

*

沈牧白找过去的时候，正好看到祁之正坐在叶慕橙的身旁，两人不知道在聊什么，靠得很近，恰好从他的角度看过去，祁之正将她的身影遮挡住了，恰似拥吻。

他眸色沉沉。

叶慕橙看见了沈牧白。

他目光落在她唇形漂亮的红唇上，口红掉了不少，边缘晕开，她蓬松柔软的长发散在肩头，有种易碎和妩媚交织的感觉。

他想起那些瞧不起叶慕橙却又对她蠢蠢欲动的男人说的话——“是男人就难以把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