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终于舍得从君蝶衣的温柔乡里出来了?”
君卿浅满脸嘲讽的盯着墨子烨。
他今日穿着月白的衣袍,上面绣着竹枝,一副朗风清月,性情高洁的翩翩佳公子模样。
可君卿浅却知道他这副皮囊下藏着的是怎样阴险歹毒的心!
“你……果然是因为知道了我和蝶衣的事情才……”
墨子烨先是假装惊讶了一下,就承认了他与君蝶衣的事。
“君卿浅,就算是我对不住你,违背了对你的承诺,与蝶衣在一起了,可男女之间的感觉本就没有对错,我和蝶衣两情相悦,而你……”
他叹了一口气,无奈又为难的说:“君卿浅,你欢喜我,我也很感动,这样吧,你先和我一起离开摄政王府,我答应你,等我娶蝶衣的时候,让你给她做滕妾,一同入府伺候我!”
“呵~”君卿浅笑出了声来,藏在袖袍里的手却紧握成拳。
上一世,墨子烨也是摆出这么一副无奈又为难的姿态骗她离开摄政王府的。
她一心痴恋他,就算知道他和君蝶衣背叛了他,就算他只许了他一个滕妾的位置,她也心甘情愿的跟他走了。
但他将她带出了摄政王府,就扔在了大街上!
——说她丢尽了他的脸面;
——说她是个人尽可夫的荡妇;
——说她连君蝶衣的一根脚指头都比不上;
——让她滚回君家去别出来丢人现眼!
她一直不明白他对她的态度怎么瞬息就变,直到在地牢里被折磨的奄奄一息,君蝶衣踩着她的脸,无比得意的说:“君卿浅,其实你很早以前就有翻身的机会的。”
“还记得子烨说让你给我做滕妾的事情吗?你在他的眼里,连条狗都不如,怎么配给我做滕妾?”
“当时,是周水碧告诉子烨,摄政王对你的心思很重,子烨怕你真的与摄政王好上了,让君家站了摄政王府的队,才亲自赶往摄政王府,骗你离开!”
君家,是大兴王朝的首富。
大兴十六年,南涝北旱之时,将大量的银钱捐赠出去,救了数以万计的百姓……先帝御笔一挥,封了父亲永安侯。
多年以后,大哥从武,做了新帝跟前的武官;
二哥从文,考取了金科状元;
三哥跟着父亲从商,继续累积天下财富……
新帝便又以母亲教子有方,封了母亲一品诰命夫人。
——君家,一越成为了京中又有钱又亮眼的新贵。
可那些世家的贵妇千金,依然瞧不起她,觉得就算君家富有,可她就是个粗鄙不堪的商户女!
——却又千方百计的与她交好,不过是试图从她身上谋取好处。
墨子烨也一样,他想利用君家的钱为自己登上权利之巅铺路,却又嫌弃身为君家血脉的她。
觉得她浑身铜臭,配不上身为天家贵子的他!
反倒是觉得在君家的收养下习得琴棋书画的君蝶衣格外的好。
于是他和君蝶衣合谋,一边不断的制造父母和兄长对她的失望,一边离间她和墨御宸之间的关系,又虚情假意的将她骗的团团转……
终于,她失去了父母和兄长的信任。
也失去墨御宸的助力,声名狼藉后被墨御宸锁在府里,成为了他的禁脔!
——反倒是让君蝶衣借着君家,步步富贵荣华……
“二皇子可能不知道我有个毛病。”
君卿浅微微偏头,视线落到院墙上。
她知道,此时此刻,墨御宸已经来了,就站在院墙的那一边听着。
“我这个人很爱干净,别人弄脏了的东西,我就不要了!”
墨子烨的脸色黑沉了下来,他不是个傻的,自然听得出来君卿浅是在嫌恶他“脏”,顿时就恼了:“君卿浅,你这是在辱骂本皇子吗?”
“别忘了,你不过是个粗鄙的贱丫头,大字不识,文墨不通,琴棋书画无一不会……”
“本皇子能让你做蝶衣的滕妾,那是你天大的福气!”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又缓和了语气:“你这是在怨我……”
“算了,小姑娘都喜欢耍一点小性子,本皇子再宽容你一回。”
“你别闹了,马上和本皇子一起离开这里。”
说着,墨子烨四下里看了看,并没有看见别的什么人,这才迈过了院门,准备拉着君卿浅离开。
一墙之隔,墨御宸的脸色已经沉到了极点。
他手里的佛珠转动的越来越快,整个人身上都散发着冰冷嗜血的气息……
站在他身后的夜冥忍不住缩了脖子。
完了!主子要大开杀戒了!
主子一怒,伏尸百万,血流千里,哪个人承受的起?
院里的那女人,她怎么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