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端陆家快刀斩乱麻,那端洛云村陈家一门三口,还堵在前院互相拉扯。
“……找个读书人有何不好的,正好还能教教星环诗文,你娘亲就是吃了没文化的亏,才会被肤浅的被你爹美貌轻易骗走,正好你外公最喜欢读书人,偏生咱们宋家读书无一成的,唯一一个还算有些成绩的,只有我那小叔,不过也仅仅秀才罢了。”
“好丫头,你可千万要全了外公的心愿!”宋温言拉着陈梵漪的手,语重心长,连哄带骗。
陈梵漪一顿,手指在算珠上来回拨弄,半晌没有吭声。
瞧着她若有所思的神情,宋温言扯了一张椅子,坐在陈梵漪身侧叹了口气,难得正经了一点,“好丫头,当年逼着我成婚原是为此,本朝女子身份地位虽有所提高,然则终究受限,宋家家大业大,一众亲眷虎视眈眈,你寻一个丈夫,最好是当官的,总是能有所助益。”
“你父亲边境参将,武将傍身本就不懂治家,再者一时也离不得这边境,便只有你……”
话到此处,陈梵漪心里早就明晓了大半,要不是惦记外公身子不适,年纪老迈,身边连个体己的小辈都没有,偌大家业无人继承,她自小继承外公衣钵,对于经商一道极为敏感,也确乎想有机会能到外界一展拳脚,唯独那桩婚事……
她伸手在算珠上一拂,听着算珠相撞,声响连成一串,心里也静了几分,左不过逢场作戏,挑个省心的便是!
“我知晓了,”她长指揉了揉额角,“此事我自会想法子解决。”
“堂姐,隔壁村的陆公子就很不错,严谨自律,又极擅读书,生得也是出尘俊逸,与堂姐正是天作佳偶!”陈星环连忙在一边帮腔,“若他与堂姐成亲,日后我请教功课也方便许多!”
宋温言双手一击掌,笑得帕子掩口,半天合不拢嘴。
“哎呀!这么一算,找个姐夫,省个夫子,当真是极划算的买卖!”
陈梵漪一顿,她是知晓陆沉的,十里八村鼎有名的秀才公子,做的好学问,为人也好,她虽与陆沉交往不多,但也瞧得出其人确实是一个躬身自检,极为正义的人,知根知底的,倒不用担心日后这人有何坏心思。
最重要的是,陈梵漪是一个超级颜控,穿越前那是纵横饭圈,万家墙头的资深小鲜肉粉,左右屋里都要搁一个人,搁个赏心悦目的,还能当花瓶使。
她心下微动,算盘一推,便要往外走。
宋温言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一叠声地在身后喊,“往哪去?待会要用午膳了!”
“去给你整个女婿回来!”
陈梵漪举手一挥,几步就出了院门,拉长成了一道长长的影子。
云野村与洛云村挨得近,陈梵漪没走多久,便到了陆府,赶巧陆沉父母下馆子,庆祝儿子回家继承家业,顺利让陆翎摆脱多年的肩头重担,留着陆沉一人,正在书房习字。
“管家,烦您通传一声,说我有要事与陆公子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