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旭亲眼看到靖云月将真正的靖云晚推下台摔得头破血流,却还觉得她无辜,看来靖云月这位茶艺师还真是够格呀!
这样一个双眼蒙了猪油的臭男人,真正的靖云晚竟然对他爱的死去活来!
这口气,就算这具身体的原主能咽得下。她靖云晚也咽不下!
靖云晚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林先生放心,刚刚那一摔,我已经看透了。你这样的渣男,还不配我死乞白赖地纠缠。
你和靖云月,渣男配贱女,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就不横插一脚了。
她可不是那个被靖云月处处欺负、不谙世事的小丫头。
你......
林旭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牙尖嘴利的靖云晚?
靖云晚在他面前一直百依百顺的,当即被她的话噎住。
靖云晚,你说谁呢?靖云月看不下去了,一个健步冲过来。
两个女人的对峙成了这场订婚宴最大的看点。
妆容华丽的公主,和浑身鲜血衣衫褴楼的灰姑娘。
全场宾客的视线都集中在这里。
靖云月很满意这样的高光时刻,她一脸高傲地开了口:靖云晚,给我和林旭道歉,态度诚恳一点,否则爸爸......
话音未落
啪啪
只听到两声脆响,靖云晚竟然直接两耳光撂在了靖云月脸上!手劲之大,靖云月的脸,当即就肿了起来。
否则什么?
靖云晚,你竟然敢打我!
靖云月捂着脸尖叫起来。
靖云晚不是一向胆小如鼠吗,现在她居然当众给了她两耳光?
呵,我打的就是你。犯了错的人,就该受到惩罚。
靖云晚静静地站在那,腰背挺得笔直。
明明浑身是伤狼狈至极,眉眼处却透着令人望而生畏的冰冷肃杀,衬得鬓发尽乱的靖云月像个疯婆子。
你身为姐姐抢走妹妹的未婚夫,丢尽靖家颜面,此为第一错。
靖云晚!靖云月暴跳如雷。
她抬起手想还手,可面前的人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
你命人对我拳脚相向,使得你我姐妹罅隙尽数暴露人前,靖家家教遭人诟病。此为第二错。
此时此刻的靖云晚,好似一个在宣判死刑的修罗。
这第三错嘛,靖云晚松开了攥住靖云月的手。
她的目光从靖云月的胸膛前划过。
贪心不足蛇吞象,这贱人,取代了小姑娘的位置还不算,连小姑娘妈妈的遗物都要抢!
今天她就要让靖云月知道,她靖云晚可不是可以随便拿捏的软柿子!
靖云晚一把将靖云月脖子上那条在灯光下晶莹剔透的蓝宝石项链拽了下来:你以为跟着庄秋燕嫁进靖家,就是靖家的大小姐了?就配得上这般奢华的首饰了吗?
你血管里流淌的肮脏血液,再华美的服饰也掩盖不了!她的声音明明那样动听,却好似来自地狱。
这一刻此起彼伏的议论声戛然而止,台下一片寂静。
这是我母亲留下的东西,你不配戴它!
说罢,她拿着项链,转身从台上跳了下来,向门外走去,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在场众人没有一个敢去拦她。
好半晌,靖云月才回过神来,发出一声嘶吼:靖云晚,你个贱人!
来人啊,快把她给我抓回来。靖云月站在台上,根本顾不得自己的形象了,披头散发,又喊又叫,脸肿得像个猪头。
靖云晚刚刚跑到马路上,就听到一阵刹车声,身后酒店保安好似洪水猛兽一般追了出来。
骂渣男抽渣女抢项链,一系列操作看起来游刃有余,实则这具身体,早已是强弩之末。
一辆加长款劳斯莱斯在她面前停了下来。
车窗放下,靖云晚听到对方开了口:靖小姐,我家先生要见你。
后面还有追兵,顾不得多想,靖云晚拉开车门上了车。
一路安静,本就受了伤,靖云晚在车上昏昏欲睡。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终于停下了。
不远处,有一栋二层楼别墅。
小姐,到了。
一路上,靖云晚没顾得上问司机口中的先生是谁,司机也没说。
她刚刚下车,令她大跌眼镜的一幕就发生了
一个约莫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从别墅里走了出来,将一块牌子摆在了劳斯莱斯的挡风玻璃下面,上书四个大字:汽车租赁。
靖云晚扯了扯唇角,有些哭笑不得。
那年轻人放完牌子就向她走了过来,毕恭毕敬地看着她:靖小姐你好,我是这里的管家。您先跟我去换一件衣服吧?
这么年轻的管家很少见,靖云晚不由得多看了年轻人两眼。见他毕恭毕敬地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
好。
她话音刚落,便见有人把那辆摆着汽车租赁牌子的劳斯莱斯开走了。
见她满脸错愕,管家笑了笑,开口道:知道靖小姐要来,车子是先生特地命我们去租的。
是......是么?靖云晚尴尬地笑了笑,管家已经先行推门进了别墅。
这幢别墅面积不大,装修也很一般。
她还在M国的时候,这样几百万就能买到的小别墅在郊区随处可见,大多是一些做小生意的人在住。
靖云晚在脑海里反复搜索着关于这幢别墅的记忆,无果。
可能是因为她穿过来顶替了原身的缘故,身上的伤口看起来可怖,却没有伤及要害。
处理好伤口,又换了身衣服之后,管家领着靖云晚前往别墅的会客厅。
别墅面积不大,不多一会儿,管家就为她推开了会客厅的大门。
甫一开门,靖云晚的目光便落在了沙发上
一个身着休闲装的男人正坐在那里。
听到门外的响动,男人悠悠抬起了眉。
他的眼睛是极浅的琥珀色,眼神散漫而犀利,仿佛拥有洞穿人心的力量。
明明穿着一身普通的休闲装,却依旧显得高贵优雅,举手投足带着种与生俱来的贵气。五官更是深邃立体,俊美似妖。
只一眼,靖云晚就看呆了。
你......四目相视,刚刚对上男人的眼睛,靖云晚就莫名感到一阵冰寒。
那双浅琥珀色的眼睛,有邪气。
你打算这么一直站着和我说话?司景琛的手指动了动,富有磁性的声音好似天籁一般。
似是被他那双琥珀色眼睛蛊惑,靖云晚连忙坐下了。
我还以为,敢大闹姐姐婚礼的人,会很有出息呢。男人侧过脸看着她,看来不过如此。
男人冷沉却挑衅的话语莫名激起了靖云晚的怒火。
他谁呀,知道什么,就这样评价她?!
于是她冷冷地开了口:不好意思,这位先生,请问你哪位?
没有任何对他的记忆,是靖云晚对他莫名恐惧的根本原因。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男人突然欺身而上,不过一秒钟的功夫,靖云晚就被他压在了沙发上。
男人骨节鲜明的手指好似精美的艺术品,眼看他就要勾住她的下巴了,靖云晚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她不知道男人为何这样做,但她清楚,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这男人就算在她身上揩油,她都没有还手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