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烽目光沉沉的望着我,他问我:“李尔槐,你老实告诉我,你想离婚,是不是因为你爱上别人了?”
我疲倦的叹息,在他的质问里只能沉默。
他忘记了。
一直费尽心思想离婚的那个人,不是我。
爱上别人的那个人,也不是我。
是他自己。
但是聂烽不相信他会爱上别人。
他像是听着非常可笑的无稽之谈一样,坐在病床上静静地望着我,视线从我身边的赵睿转移到我身上,然后冷笑出声,问:“你们是不是故意联合起来骗我?”
他出了一场车祸,脑内的积血对周围的神经组织造成压迫,导致他短暂性的记忆缺失。
他忘了这八年来发生的所有事情。
八年前,我们刚毕业,我陪他一起创业一起吃苦,那个时候他满心满眼都是我。
跟那个时候的聂烽说他会爱上别人,别说他,八年前的我也不会相信。
坐在他身边的顾笑烟泪眼婆娑的想去握他的手,但被他避开了,他眉心紧紧的蹙起来,带着克制压抑的不耐烦,用非常冷淡的语气对顾笑烟说:“你离我远点。”
顾笑烟愣了愣,然后坐在那里眼泪就大滴大滴的落了下来。
当然她梨花带雨也不忘抬头狠狠瞪我一眼,仿佛我是这一切事情的始作俑者。
我看到这场景其实有些想笑的,但我实在笑不出来。
而且我和聂烽也确实已经无话可说。
我站在离他病床很远的位置,面无表情的冷淡说:“离婚协议是你授意你的律师团起草的,你的首席律师字字斟酌,最后拿给你过目。”我叹口气,“等你出院后,你可以问问你身边的人,我有没有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