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知道了。”萧墨染轻轻的放下了手中的药:“等有朝一日,你觉得我可以完全信任的时候,再告诉我。”
他起身,往一旁的软榻挪去。
楚莘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药,轻声说道:“等我想好了,我会告诉你的。”
窗外突然传来了细微的动静。
萧墨染敏感的竖起耳朵,往窗棂的方向看了一眼,冷笑道:“鱼儿上钩了,你要不要随我去看一出好戏?”
楚莘自然知道萧墨染说的好戏是哪一出。
她弹了弹手中的最后一瓶药粉,道:“好啊。”
东院住着一个疯子。
那疯子是十年前,平南王从战场带回来的烈士遗孀。
因丧失丈夫与孩子,那妇人渐渐疯了,起初还好,能用药物控制。
近两年她的病情越发难以控制,只有平南王妃的话她能听进去,其余人若到东院,必遭其攻击。
于是平南王妃就不让下人送膳,而是自己亲力亲为。
他今日让她叫平南王妃进屋子,怕是为了此事。
楚莘将调好的药,交给萧墨染,道:“好了,你应该有法子让墨鸿祯吃下它吧。”
萧墨染拿过药,在手心里转动了两下:“分几次?”
“这一瓶分十次。”楚莘又想到那两个婢子,最后又改了分量:“一次吧,反正吃不死人的!”
“哦,那就等着看成果吧~”萧墨染唇角划开了一抹邪笑,将楚莘的药收好后,便带着楚莘从后面的窗离开。
东院。
晏芙道:“到了,就是这里。”
晏蓉看了一眼已经栓上门栓的院门,道:“果然有猫腻,亥时还没到呢,四周就已无人走动,也不知平南王在里面藏着什么。”
“你留下来看着,我进去看看。”晏芙道。
晏蓉听到这话,眉头皱了一下,不乐意了。
若是晏蓉发生有什么秘密,那就是她一个人的功劳。
她跟她都是太子的人,凭什么功劳都她一个人占了。
晏蓉道:“还是两个人一块进去吧,万一里面有什么危险,我也能照应你一二,这四周连个鬼影都没有,你还担心有人跑到东院来,之前那个管事不都说了,亥时不出院门,平南王府的下人肯定也不会过来的。”
晏芙脸色一沉:“那若是有人来了呢?晏芙,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你……”晏蓉咬牙看晏芙。
“我们都是太子的人,不论谁发现秘密,太子都不会落下我们其中一个,如若我们失败了,你想想平南王妃会轻易放过我们吗,这里可不是太子殿下的府邸。”晏芙恶狠狠的警告道。
晏蓉想到太子警告的话语,便只能不甘的说:“那你可别忘了我。”
“放心吧,不会的。”晏芙转身轻轻推开院门,又提醒晏蓉:“若有人来就提前吱一声。”
“知道了。”
院门被打开,晏芙推门而入。
晏蓉赶紧上前把院门重新栓回去,然后便躲在院子旁边的小丛林把哨岗。
她们不知道,萧墨染带着楚莘蹲在黑暗的大树里,静静的看着二人争执。
约莫一刻钟,有一批人未打灯笼,脚步轻盈的朝东院走去。
当晏蓉发现来人时,已经来不及通知里面的人了。
平南王妃走近东院院门时,晏蓉快速缩回脑袋躲进草景内。
楚莘看到这一幕,眼眸微沉,道:“做姐姐的心思细腻、行事缜密,我们就借此机会将姐姐赶出平南王府,做妹妹的眼里只有情情爱爱,一心捞功攀龙上位,倒是可以利用一番,我们可以留下她。”
她不能把两个都弄走。
否则墨鸿祯还会再派其余人来监视她。
倒不如留下一个好拿捏的!
“看出来了!”萧墨染搂紧了楚莘的腰身,生怕楚莘从树上掉下去,而后又缓缓开口道:“一个过于精明,一个过于蠢,但是蠢的招人喜欢!”
因为好控制。
院内,平南王妃刚踏入东院大门,就听到东院后面传来了一道女子的尖叫声:“啊……”
平南王妃一惊,对身旁的嬷嬷说道:“快去看看。”
两名嬷嬷,三名婢子,和萧管事匆匆朝后园而去。
平南王妃也不敢怠慢,紧随身后。
可当他们走到后园时,就看到一位身穿着青衣的女子,双手掐着头发凌乱的妇人,将其按倒在井边。
妇人“呜呜”挣扎,但她的挣扎,让青衣女子的手劲更加阴狠。
平南王妃花容失色,大声呵斥:“快住手,快……快把她拉开。”
几名下人冲上去,把晏芙和妇人柯氏拉开。
当分离开二人的时候,柯氏一边躲在平南王妃的怀里,一边捂着自己的脖子,控诉晏芙道:“要……要杀人……要杀人……她要杀人……她杀了我的孩子,还要杀我!”
晏芙已经让萧管事给控制,半个身子被萧管事擒在井边。
当柯氏控诉晏芙的时候,晏芙才回过神来。
这平南王妃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突然闯入了东院,她被平南王妃抓个正着了……
晏蓉竟敢害她!
不过现在不是追究晏蓉的时候,而是要想办法自保,否则太子不会让她继续待在平南王府,她还有可能被杀掉。
“不,我没有杀她,是她自己突然从屋子里跑出来,引我到井边,又趁我不备对我又打又骂,我是不得已将她按倒在井边。”晏芙挣扎了两下。
萧管事凌斥了一声:“我好像跟福云郡主提过,亥时不要离开自己的院子,你好端端跑到东院来做什么?你可知她是何人,你杀了她,皇上斩你头颅都不为过。”
晏芙心头一颤,不敢置信的瞪看平南王妃怀里的疯子,咬了咬牙道:“是福云郡主让奴婢过来瞧瞧的。”
“福云郡主!”平南王妃猛地抬头看向晏芙,愤怒的眼神带着犀利:“本王妃不管你是受谁指使,就凭你私闯东院,本王妃定要追究到底。”
说到这,平南王妃低头安抚怀里的柯氏:“别怕,没有人敢再动你一根手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