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就走!”关卿卿赌气地大声吼了回去。
然而她还没走几步,身后的轮椅响起抖动的声音。
关卿卿急忙回头,就看见祁湛扶着轮椅浑身颤栗的厉害,手臂的青筋暴起,就连白皙的颈项也因为克制隐忍,泛红,而且清晰可见皮肤下的血管。
她怎么忘了祁湛有躁郁症!
自从两年前,祁湛和朋友去西伯利亚滑雪,出现意外,导致双腿残疾,他就陷入失去朋友的痛苦与自责,脾气日益古怪,易怒易躁!严重还会自残!
“祁湛!你怎么了?药呢?药在哪里?”她着急地走到祁湛身边,还没有碰到他的身体,就被男人大力地推开,关卿卿重重地摔倒在地。
“别碰我!”祁湛抬头,几绺碎发后的黑色眼睛充斥着暴戾与怒火。
然而在触及到关卿卿的刹那,他的瞳孔陡然一缩。
女人的胴体凝白如脂,虽然只是一晃而过,很快就被碍眼的浴巾遮挡住,但也还是映入了他的眼底,并掀起了浓浓的暗潮。
“不……不许看!”关卿卿手忙脚乱地捂住半散的浴巾,整张小脸看起来又羞又愤。
加上她现在膝盖和胳膊全都火辣辣的疼,比起生理的疼痛,更多的还有委屈,蓄在眼眶里的泪啪嗒就砸了下来。
祁湛的身体明显的僵硬了一瞬。
“不许看?”他抬了下眼,轮廓狭长的凤目掠过丝戏谑:“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才不是……”关卿卿反驳的话还没有说完,被祁湛冷冰冰地打断:“够了,我不想再看到你,还想待在祁家,就给我有多远滚多远,要是再敢踏进我的房间半步。”
他眯了眯眼睛,目光扫过关卿卿两只裸露着的雪白小脚,森然的语气听起来十足的危险:“我会让你再跳不了舞。”
关卿卿从来没被他这样恐吓过。
“我才不稀罕!”她委屈巴巴地丢下狠话,捂着浴巾夺门而出。
眼前的门“砰”地阖上,就好像从来没打开过一样。
祁湛闭了闭眼,努力平复着心里想要挣脱束缚的躁郁感。
“咚咚咚。”不到几分钟,门外响起有节奏的敲门声。
他以为是文伯,打开了门,结果裹着浴巾的关卿卿去而复返,拘谨地拢着又长又细的两条腿,站在门口,黝黑的大眼睛宛如被丢弃的小狗一样,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祁湛的怒气再次涌上来:“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吗?”
“没有。”关卿卿咬了咬唇,瞥了眼房间里的粉色小行李箱,鼓起勇气道:“我的行李。”
祁湛的表情阴沉滴水,命令道:“自己拿。”
关卿卿木头似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祁湛的耐心尽失:“不想要就滚。”
“明明是你说的!”关卿卿软糯的嗓音忽然高了几分,梗着纤细的脖子道:“不准我再踏进你屋里半步。”
“你……”祁湛完全没有意料到关卿卿有胆子跟他呛声。
但这话的确是他说出去的,还不到几分钟。
祁湛越想越暴躁,动作粗鲁地推着轮椅,将行李箱丢到关卿卿的跟前,力度过大,差点让行李箱失去惯性撞到关卿卿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