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末薇被手套砸中了嘴角的伤,疼得她差点眼泪流出来。
“疯子!”
她把手套摔在地上,转身就往外走,刚到门口,门自动关上。
看来今天没有裴衍承的允许,她还出不去了。
“你给我开门,不然我真不客气了。”
她刚一转身,裴衍承已经到跟前,像一阵风,接着苏末薇的手脚就全不属于自己了,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倒吊了起来。
“裴衍承,你放我下来,混蛋,男人打女人算什么本事?”
苏末薇一张小脸通红,又气又充血,她的眼睛里,倒着的裴衍承朝着她走了过来。
“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吗?”
苏末薇瞪着他的腿,“我没错。”
“看来你还反省的不够。”裴衍承伸手拍了拍她平坦的小腹,“今晚上,好好在这里想想错在哪儿了,想不明白,就别下来。”
苏末薇哑着声音嘶吼,“如果你说我对待顾浅的方式是错,那么你休想让我承认错误。”
裴衍承去保她出来的,所以对事情的来龙去脉自然清楚。
只不过她和顾浅是私事,轮不到裴衍承这个才当了一天丈夫的男人来管。
“吊着。”
深沉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他去了房间里的更衣室,换了宽松的运动服出来,在苏末薇的不远处,坐下,盘腿入定。
深眸微闭,淡漠的语气,从绯色的薄唇中溢出,
“想明白了,叫我。”
苏末薇知道裴衍承这是在为顾浅报仇,可她这点骨气还是有的,吊着她就像让她承认错误,简直是做梦。
她闭着眼睛,减少脑袋充血带来的压迫感。
再睁开的时候,眼前一片浑浑噩噩,眼前淡定的裴衍承,与三年前的那一场闹剧,慢慢重叠……
“订婚当晚你就和别的男人乱来,我苏家的名声都让你败光了!”父亲在她的脸上狠狠扇了一个耳光,气的浑身发抖。
苏末薇被围堵在酒店的房间里,身上全是男人留下的痕迹。
房间里一片凌乱,她的衣服被扔的四处都是。
因为这件事,她被赶出了苏家,父亲与她断绝关系,不承认苏家有她这么一个丢脸的女儿。
“说,那个男人是谁!”裴衍承扼着她的脖子,将她逼在天台的角落。
他怒不可遏,冰冷的脸上出现龟裂的怒意。
“你休想知道。”
苏末薇嘴硬心更硬,裴衍承要毁了苏家,愣是没让她说出那个男人的名字。
她被送出国去,身无分文,自生自灭。
飞机起飞的那一刻,苏末薇将自己那一份怀孕的体检单撕成碎片。
朝着远处的太阳,扬起一个冰冷嘲讽的笑容。
裴衍承,你永远别想知道,那天晚上的那个男人,就是你。
——
苏末薇被吊了一夜,手脚早已经麻木冰冷,浑身忍不住的发抖,这一夜,实在难熬。
最让她佩服的,是她对面的男人,盘腿入定,整整一夜,纹丝未动,宛若雕塑。
这个男人,天生的冰冷坚硬,心是如此,骨骼更是如此。
早上七点——
闭了一夜眸子的裴衍承缓睁开眼,眸底一片清亮。
他的瞳仁准确无误的落在苏末薇的身上,嗓子里发出的声音,没有一丝倦怠,丝毫没有一夜没睡的困乏。
“知错了吗?”
苏末薇吐出两个字,“没错。”
“看来还吊的不够。”裴衍承起身,拂去身上衣服的褶皱,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今天你不必外出,在书房里,静思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