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俞承轩的眼里,她就是一个木讷无趣的旧时代女人,她又怎么能和留过洋的安静柔相提并论。
作为俞家大院的一个少奶奶,没什么问题,可他就是不爱她。
外面有了急促的脚步声,接着是敲门声,副官张衡禀报道:少帅,安小姐喝醉摔了一跤,送去医院了。
俞承轩沉静冷漠的脸终有了皲裂的情绪,绕过顾妍筝朝外面走,和离书签了,明天就离开俞家。
外面的脚步声消失了,顾妍筝跌坐在地毯上,眼泪啪嗒掉了下来。其实,她是知道的,她什么都知道,却非要守着一个眼里,心里完全没有她的男人,用尽全力守护了三年这名存实亡的婚姻,可是,除了爱他,她也有太多不得已。
顾妍筝双手抱着膝盖,眼泪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滚,从得知安静柔回来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草木皆兵了,也听了很多传言,可被休的结果终将还是来了。
顾家现在是那个女人当家,她自然是回不去的。
眼睛哭的生疼,顾妍筝抬手抹掉脸上的泪痕,缓缓站了起来,原本温柔沉静的眼眸一点一点折射出了坚硬的冷光。
和离书就放在她的梳妆台上,上面有俞承轩的签字和私章。
和离书:俞承轩,顾妍筝结缘三载,既以二心不同,难归一意,解怨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俞承轩的签名龙飞凤舞,盖着鲜红的私印。
顾妍筝拿起笔,模仿着俞承轩的笔迹,签下了顾妍筝三个字,食指咬破,一滴鲜血摁在了她的名字上。
深夜的俞府一片死寂,只听得到树叶的沙沙声。
顾妍筝是从东院的一个脚门离开的。
少帅,少奶奶昨晚就离开了。
天边刚刚染上黛青色,俞承轩就回到了竹园。
推开房门,迎面扑来的是清新怡人的香气,一切陈设和以前一样,男人大步走进主卧,棕色的大皮箱原封不动的放在原处,梳妆台上是和离书。
看到顾妍筝的签名和那抹猩红的手印时,俞承轩的身体微微打了个趔趄。
那一指血印让俞承轩的脑子里想到了,以血为咒四个字。
以血为咒,以魂做引,死既魂飞,亡则魄散,如有下辈子,宁可魂飞魄散,也不与君再相见!
三年婚姻,这主卧,俞承轩几乎很少踏足,但是,这里充斥着的一呼一吸都是顾妍筝的味道。
啪嗒一声,打开皮箱,里面的东西一样都没有少,她什么都没有拿。
从房子的整洁程度看,她似乎也没有带走当年顾家的陪嫁。
小蝶。
少帅?穿着统一俞府丫鬟衣服的小蝶小跑着进屋,垂头看着脚面。
顾氏什么时辰走的?俞承轩问道。
小蝶不知。
不知?要你干什么吃的?滚。
江公馆。
睡到日上三更的顾妍筝换上了干练的白衬衣,黑色长裙,米色小西装,发髻剪成了齐肩短发。
刚到楼梯,顾妍筝就顿住了脚步,江天佑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报纸。
昨晚睡的如何?江天佑放下报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