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是宫漓歌坟墓的晚宴,最后却成了埋葬自己的地方。
“小语,你在想什么?妈叫了你好几遍。”余晚情推了推她。
夏浅语如梦初醒,“妈,有事吗?”
“小语,我和你爸都觉得你姐姐还在意你和齐烨那件事。”
夏浅语心里已经在咒骂了,脸上还得委屈的回答:“是,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只是做一顿饭你姐姐肯定是没有消气,爸妈的意思是找个时间,你好好给你姐姐道个歉。”
“爸妈希望我怎么道歉呢?”
夏峰一脸怜惜的样子,“你不出点事,你姐姐无法消气,小语,可能要辛苦你了。”
“爸妈,我没关系的,只要姐姐不生气,我做什么都可以。”夏浅语咬着牙,只要股份一到,她非得弄死宫漓歌不可,不,应该是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宫漓歌离开了夏家,让夏家装修房间只是一句借口,她根本就没打算再住在那里。
夏峰一家分明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野兽,也就是披了一张人皮而已,和她们住在一起,恶心。
宫漓歌看着前面的路标,“麻烦将我放在前面的路口就好。”
萧燃双手环胸看了她一眼,“先生还在家等你。”
“稍后我会再去拜访先生,不过当务之急,我得先有个家。”
“你不和先生一起住?”萧燃有些意外。
宫漓歌笑了笑,“哪有还没结婚的人就住在一起的?好,就是这了。”
萧燃还以为宫漓歌好不容易才攀上容宴,一定舍不得放手,哪知她转身就找中介租了一套房,现场就签订了租房合同。
宫漓歌在寸金寸土的地段选了一套高级公寓,自己好歹也是千亿身价的大佬了,手里还有二十亿的现金,她上辈子没来得及享受,这辈子再不会浪费。
宫漓歌毫不客气的让几个保镖帮她采购,又收拾好了屋子,直到日落才放人。
萧燃本来就是来接人,结果让他打扫了一下午,弄得灰头土脸的。
“谢了。”宫漓歌丢了一个苹果过去,萧燃下意识接住。
“你真不跟我回去?”
“等我安顿好了,改天会正式邀请先生来玩。”宫漓歌将超市买的小蛋糕递到萧燃手里,“麻烦替我带给先生。”
夕阳下,少女满头大汗,阳光披洒在她身上,宫漓歌的笑容也都染上不少暖意。
萧燃还没有回过神,“啪”的一声宫漓歌已经关了门。
他像是失了魂魄一样往回走,他一定要告诉先生,等他恢复了视力就可以看见宫漓歌绝美的笑容。
古堡的餐桌上摆放着一个小小的蛋糕,萧燃恭敬的站在容宴身后,将这一切汇报给他。
“先生,真的不要将漓歌小姐带回来?”
“不必,让她去。”
“我就是怕她万一又被渣男给骗了回去,不在眼皮子下盯着,万一……”
容宴却是淡淡道:“蛋糕是什么口味?”
“蓝莓的。”
看不见的黑纱下鸦羽色长睫毛眨了眨,容宴抚着轮椅扶手,早上的也是蓝莓蛋糕。
他从未告诉过她,她又怎么会知道自己喜欢蓝莓蛋糕?
容宴沉浸在思绪中,耳边响起一道夸张的男声,“宴哥,听说你挥挥手花了十几个亿拍下了所有礼服,又给人送了十几份礼物,看来你不是不会追女孩子嘛,快说快说,你那小娇妻被藏哪了?”
迎面走来的男人一身天蓝色衬衣加牛仔裤,清清爽爽,和容宴截然不同的风格。
“蓝莓蛋糕,正好我没吃饭,归我了。”男人刚咬了一口。
“萧燃,把他丢出去喂鳄鱼。”容宴冷着声音道。
“宴哥,别丢别丢,我就咬了一口,还给你,一个小蛋糕也这么小气,我不吃就是了,来,让我看看你的眼。”
容宴一字一句道:“还有我的腿,我想重新站起来。”
他不想再做一个废人,想要看看她,想要陪着她,想要将她拥入怀中。
谭汛笑道:“你终于想通了。”
在夏峰的不懈努力下,宫漓歌成功改了姓,拿到“宫漓歌”这个名字的身份证和户口,她才有了一种归宿感。
夏峰一大早就到了宫漓歌租的房子,“歌儿,爸花了好多关系才在这么短的时间给你改名换姓。”
“爸,谢了。”宫漓歌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摆明了是在意股份的事。
夏峰见她没提转让股份,只得下一剂重药,“歌儿,上次你走得匆忙,你妹妹一直想要给你道歉,她和你妈妈就在门外。”
“让她们进来吧。”
夏峰没有发现如今他们在宫漓歌面前全是宫漓歌占据主导,余晚情和夏浅语提着大包小包进来。
夏浅语打量她租的这公寓,夏峰花了很大功夫都没有查到宫漓歌背后的男人是谁,她也没有发现房间里有任何男人生活的迹象,那人不是叫她太太,她们怎么了?
难道那人的新鲜劲已经过了,将宫漓歌甩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毕竟都花了几十亿,新鲜期不会这么快。
夏浅语唯一能想到的原因,那人早就有家室,所以才不便露面,宫漓歌是他养在外面的情人,
这么一想夏浅语心里也平衡了很多,宫漓歌,你再得意也不过就是个情人而已,又比自己高贵到哪去了?
余晚情心思没那么多,忙着将首饰翻出来给宫漓歌。
“歌儿,你看看这是妈妈精心给你挑选的宝石项链,还有这套钻石的,妈给你试试看。”
余晚情亲切得像个柜姐一样,热情的给宫漓歌佩戴。
夏峰瞪了夏浅语一眼,夏浅语看着那坐在真皮沙发上的少女,虽然身上穿着居家服,高贵的气质却浑然天成。
夏浅语最是能屈能伸,只要能达到目的,她并不在意这些。
她拿出一枚蓝宝石戒指跪在了宫漓歌的脚边,“姐姐,你试试看这一枚,你这么漂亮,戴上去很贵气呢。”
宫漓歌举起手在灯光下晃动,宝石明晃晃的光芒很耀眼,“如果我没记错,这是张总送你的礼物。”
“姐姐记忆力可真好,不过我哪里配得上,还是姐姐戴着好看。”
宫漓歌笑了,“是挺好看,不过——”
她随手将戒指摘下来丢到地上,冷冷的补充道:“你的东西,我嫌脏。”
过去夏浅语挽着齐烨的画面时时刻刻在脑海里播放,“姐姐,你最爱的男人也是我的了,你一无所有了呢,夏家不容,宫家不要,还丑闻缠身,这偌大的天下,你还能去哪呢?要不,你跪下来求我,我给你一条路走,如何?”
宫漓歌的脑海里循环着那卑微无助的自己跪在地上,一遍一遍的祈求着夏浅语放过她。
“姐姐,放过你谁又来放过我呢?要怪就怪你占了我的位置这么多年。”
宫漓歌睁眼,现在跪在地上的人是夏浅语,不是她。
这完全不够!
夏浅语还没有失去一切,宫漓歌眼里闪过波涛汹涌的恨意。
“歌儿,我知道你怪小语,但那都是齐烨逼迫小语的,你该知道我们不如齐家,你爸和齐横还有利益来往,小语只是为了夏家的利益。
那件事之后小语再也没有和齐烨联系,我替她保证,以后她不会再和齐烨有任何来往。”
宫漓歌把玩着手上的其它首饰,夏家为了股份,倒真是舍得。
“妈,你脖子上长的那玩意儿不是为了好看的,有时候你也该多动动脑子。”
换做以前宫漓歌敢这么和余晚情说话,余晚情还不破口大骂,股份没到手,她只得忍。
夏浅语知道夏峰带自己过来的目的,不过就是为了取悦宫漓歌而已。
她跪在地板上,一手狠狠扇到自己脸上,“姐姐,我错了,不管是什么理由,我做的事都是天理难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