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然是了。”
却见面前的倾城绝色的少女嘴角绽开灿烂的笑容,红唇一张一合:“如果我要你去死呢?”
一滴汗水从夏浅语的额头滚落,她讪讪一笑:“姐姐,你若真要我死,妹妹……”
见她又要开始表演,宫漓歌轻笑一声:“开玩笑的,我怎么舍得让你死呢?”
宫漓歌的手指抚过夏浅语的脸,夏浅语也不知怎么了,分明宫漓歌是带着笑容,她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被宫漓歌手指划过的地方都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你的皮肤真白,适合留下点什么。”宫漓歌说了一句夏浅语不明所以的话。
宫漓歌本就比她高了一截,这样的姿势夏浅语只能抬头仰视看她,心里觉得屈辱无比。
“我不太明白姐姐的意思。”
宫漓歌淡淡一笑松开了手指,“将来你就明白了。”
夏浅语总有种不详的感觉,却又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
余晚情连忙开口打圆场:“歌儿,你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需要的?有需要,我随时给你安排。”
“重新装吧。”
余晚情像是没听懂一样,“歌儿的意思是?”
“房子也好,人也罢,被别人动了,我嫌脏。”
夏浅语的面色一变,宫漓歌在拐弯抹角的骂她!
宫漓歌本就没打算再住在夏家,今天回来也就是收拾一些重要的东西。
看出她在收拾东西,余晚情赶紧道:“怎么?歌儿你要走?”
“嗯。”
她带走的是容宴给她拍的礼服,夏浅语见她从杂物室拿出上亿的礼服,眼睛都看直了。
“歌儿,你这是干什么?就算这个房间装修,家里还有其它房间,爸妈的主卧都能腾出来给你,你一个女孩子要去哪里?”
宫漓歌不在眼皮子下面,余晚情生怕会多一些突变。
“妈不用为我担心,我一个人也能好好的,你们不是想要好好和夏浅语培养感情,正好,以后我不打扰你们了。”
宫漓歌将重要的证件收好,提着袋子下楼,夏峰也觉察不对,“歌儿,你妹妹特地给你做了午餐。”
“你们吃吧,我怕倒胃口。”
说完她大步流星的离开,夏峰还要阻拦,别墅外已经停下三辆豪车,下来几个五大三粗的黑衣保镖。
为首的萧燃冷着脸恭敬道:“漓歌小姐,我来接你回家。”
他的出现代表着那个神秘男人,夏峰拦在宫漓歌身前,“你们主人是谁?要带我女儿去哪?”
萧燃神色自若的回答:“你还不配知道。”
夏峰一张老脸顿时有些挂不住,他还没有见过如此嚣张的人!
“这是我的女儿,你们平白无故就要接走她,要是不给我一个说法,我立马报警。”夏峰想要找回场子。
萧燃笑了,眼底眉梢是毫不掩饰的嘲讽,“女儿?夏先生说这句话的时候良心不会痛吗?你把漓歌小姐当什么,我以为昨晚的晚宴大家都很清楚了。”
“我,我当然是将她当成女儿!她在夏家长大,谁也没有权利带走她。”
萧燃冷笑:“抱歉,我家先生想要带谁走有一万种方式,更何况……”
他转头看向宫漓歌,“太太,先生在家等你,你做的蛋糕他很喜欢。”
宫漓歌差点没绷住老脸一红,她清了清嗓子,“这段时间我在外面住,爸妈就不用担心了。”
“歌儿,太太?什么太太?你不要听信外面那些男人的甜言蜜语,那都是口蜜腹剑啊!”
宫漓歌已经上了车,四位高大的保镖拦住了她的去路,夏峰想留也留不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三辆车开走。
夏峰一脸担心的神色,“我看这什么先生就是冲着宫氏股份来的!”
“老公,这怎么办?歌儿年纪小,外面那些男人勾女人最有一套了。
歌儿被齐烨所伤,我们又忽略了她,别人对她好一点,难保她不会上当受骗。”
“对方来头不小啊,如果真的对股份出手……我们胜算很小,宫斐老狐狸将决定权交给了他女儿,如果宫漓歌非要转给别人,我们也拦不住。”
余晚情着了急,“要是她转让给别人,现在卡也还回去了,咱们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夏峰夫妻还在担心宫漓歌被野男人欺骗,一旁的夏浅语却在意的是宫漓歌一个生日宴,那男人为她花了几十亿,那平时两人相处那男人该是怎样的豪横?
就算宫家股份值钱,且不说是不是能立马套现,就算套现,他这成本是不是也太高了一点。
从一个女人的角度来看,如果只是为了讨女人欢心,只要花钱就好了,这男人除了花钱更多的是花心思,那十八份礼物几乎都是无法用价值衡量的。
如果对方不是为了股份,而是为了宫漓歌这个人呢?
刚刚送宫漓歌离开的那三辆车均不低于千万,随便哪一辆都是限量版。
自己费尽心思去勾引齐烨,哪知宫漓歌转身就搭上了这样厉害的男人,现在夏峰夫妻两人一心沉浸在股份里要自己处处忍让。
屈辱和妒忌充斥着夏浅语的心,尤其是一想到宫漓歌那高高在上的样子,她的心就如同猫抓。
本该是宫漓歌坟墓的晚宴,最后却成了埋葬自己的地方。
“小语,你在想什么?妈叫了你好几遍。”余晚情推了推她。
夏浅语如梦初醒,“妈,有事吗?”
“小语,我和你爸都觉得你姐姐还在意你和齐烨那件事。”
夏浅语心里已经在咒骂了,脸上还得委屈的回答:“是,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只是做一顿饭你姐姐肯定是没有消气,爸妈的意思是找个时间,你好好给你姐姐道个歉。”
“爸妈希望我怎么道歉呢?”
夏峰一脸怜惜的样子,“你不出点事,你姐姐无法消气,小语,可能要辛苦你了。”
“爸妈,我没关系的,只要姐姐不生气,我做什么都可以。”夏浅语咬着牙,只要股份一到,她非得弄死宫漓歌不可,不,应该是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宫漓歌离开了夏家,让夏家装修房间只是一句借口,她根本就没打算再住在那里。
夏峰一家分明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野兽,也就是披了一张人皮而已,和她们住在一起,恶心。
宫漓歌看着前面的路标,“麻烦将我放在前面的路口就好。”
萧燃双手环胸看了她一眼,“先生还在家等你。”
“稍后我会再去拜访先生,不过当务之急,我得先有个家。”
“你不和先生一起住?”萧燃有些意外。
宫漓歌笑了笑,“哪有还没结婚的人就住在一起的?好,就是这了。”
萧燃还以为宫漓歌好不容易才攀上容宴,一定舍不得放手,哪知她转身就找中介租了一套房,现场就签订了租房合同。
宫漓歌在寸金寸土的地段选了一套高级公寓,自己好歹也是千亿身价的大佬了,手里还有二十亿的现金,她上辈子没来得及享受,这辈子再不会浪费。
宫漓歌毫不客气的让几个保镖帮她采购,又收拾好了屋子,直到日落才放人。
萧燃本来就是来接人,结果让他打扫了一下午,弄得灰头土脸的。
“谢了。”宫漓歌丢了一个苹果过去,萧燃下意识接住。
“你真不跟我回去?”
“等我安顿好了,改天会正式邀请先生来玩。”宫漓歌将超市买的小蛋糕递到萧燃手里,“麻烦替我带给先生。”
夕阳下,少女满头大汗,阳光披洒在她身上,宫漓歌的笑容也都染上不少暖意。
萧燃还没有回过神,“啪”的一声宫漓歌已经关了门。
他像是失了魂魄一样往回走,他一定要告诉先生,等他恢复了视力就可以看见宫漓歌绝美的笑容。
古堡的餐桌上摆放着一个小小的蛋糕,萧燃恭敬的站在容宴身后,将这一切汇报给他。
“先生,真的不要将漓歌小姐带回来?”
“不必,让她去。”
“我就是怕她万一又被渣男给骗了回去,不在眼皮子下盯着,万一……”
容宴却是淡淡道:“蛋糕是什么口味?”
“蓝莓的。”
看不见的黑纱下鸦羽色长睫毛眨了眨,容宴抚着轮椅扶手,早上的也是蓝莓蛋糕。
他从未告诉过她,她又怎么会知道自己喜欢蓝莓蛋糕?
容宴沉浸在思绪中,耳边响起一道夸张的男声,“宴哥,听说你挥挥手花了十几个亿拍下了所有礼服,又给人送了十几份礼物,看来你不是不会追女孩子嘛,快说快说,你那小娇妻被藏哪了?”
迎面走来的男人一身天蓝色衬衣加牛仔裤,清清爽爽,和容宴截然不同的风格。
“蓝莓蛋糕,正好我没吃饭,归我了。”男人刚咬了一口。
“萧燃,把他丢出去喂鳄鱼。”容宴冷着声音道。
“宴哥,别丢别丢,我就咬了一口,还给你,一个小蛋糕也这么小气,我不吃就是了,来,让我看看你的眼。”
容宴一字一句道:“还有我的腿,我想重新站起来。”
他不想再做一个废人,想要看看她,想要陪着她,想要将她拥入怀中。
谭汛笑道:“你终于想通了。”
在夏峰的不懈努力下,宫漓歌成功改了姓,拿到“宫漓歌”这个名字的身份证和户口,她才有了一种归宿感。
夏峰一大早就到了宫漓歌租的房子,“歌儿,爸花了好多关系才在这么短的时间给你改名换姓。”
“爸,谢了。”宫漓歌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摆明了是在意股份的事。
夏峰见她没提转让股份,只得下一剂重药,“歌儿,上次你走得匆忙,你妹妹一直想要给你道歉,她和你妈妈就在门外。”
“让她们进来吧。”
夏峰没有发现如今他们在宫漓歌面前全是宫漓歌占据主导,余晚情和夏浅语提着大包小包进来。
夏浅语打量她租的这公寓,夏峰花了很大功夫都没有查到宫漓歌背后的男人是谁,她也没有发现房间里有任何男人生活的迹象,那人不是叫她太太,她们怎么了?
难道那人的新鲜劲已经过了,将宫漓歌甩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毕竟都花了几十亿,新鲜期不会这么快。
夏浅语唯一能想到的原因,那人早就有家室,所以才不便露面,宫漓歌是他养在外面的情人,
这么一想夏浅语心里也平衡了很多,宫漓歌,你再得意也不过就是个情人而已,又比自己高贵到哪去了?
余晚情心思没那么多,忙着将首饰翻出来给宫漓歌。
“歌儿,你看看这是妈妈精心给你挑选的宝石项链,还有这套钻石的,妈给你试试看。”
余晚情亲切得像个柜姐一样,热情的给宫漓歌佩戴。
夏峰瞪了夏浅语一眼,夏浅语看着那坐在真皮沙发上的少女,虽然身上穿着居家服,高贵的气质却浑然天成。
夏浅语最是能屈能伸,只要能达到目的,她并不在意这些。
她拿出一枚蓝宝石戒指跪在了宫漓歌的脚边,“姐姐,你试试看这一枚,你这么漂亮,戴上去很贵气呢。”
宫漓歌举起手在灯光下晃动,宝石明晃晃的光芒很耀眼,“如果我没记错,这是张总送你的礼物。”
“姐姐记忆力可真好,不过我哪里配得上,还是姐姐戴着好看。”
宫漓歌笑了,“是挺好看,不过——”
她随手将戒指摘下来丢到地上,冷冷的补充道:“你的东西,我嫌脏。”
过去夏浅语挽着齐烨的画面时时刻刻在脑海里播放,“姐姐,你最爱的男人也是我的了,你一无所有了呢,夏家不容,宫家不要,还丑闻缠身,这偌大的天下,你还能去哪呢?要不,你跪下来求我,我给你一条路走,如何?”
宫漓歌的脑海里循环着那卑微无助的自己跪在地上,一遍一遍的祈求着夏浅语放过她。
“姐姐,放过你谁又来放过我呢?要怪就怪你占了我的位置这么多年。”
宫漓歌睁眼,现在跪在地上的人是夏浅语,不是她。
这完全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