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陈伊发现家里乱成一团,立刻拨通了保姆吴春梅的电话。
“小梅你去哪儿了?家里怎么没收拾?”
“收拾什么啊?我不干了,你找别人吧。”
陈伊还想说话,电话却被挂断。
她生怕出什么事,又拨了个电话过去:“小梅,你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这干的好好的怎么说不干就不干了?”
“陈伊你听不懂人话是吧?说了不干就不干,别来烦我!”
说完,电话再度挂断,陈伊继续拨打,却发现已经被拉黑。
她不由眉头紧蹙,但也没其他办法,只好花一个多小时将家里好好收拾了一遍。
这个时候母亲吴玲的电话打了过来:“小伊,刚刚医生找过我,说你爸腿上这手术再不做就来不及……”
“妈,我知道。”陈伊俏脸一白:“钱我会在这两天打到你卡上,你照顾好爸,钱的事我来想办法。”
父亲前段时间因为工伤双腿瘫痪,且情况还在恶化中,本来这病是能治好的,可无奈手术费太贵,只能一拖再拖,现在看来,不能再拖了。
好在她这两天工作有巨大进展,谈下了一笔大单子,这两天就能拿到一笔抽成,虽然还不足以支付手术费,但却可以解燃眉之急。
第二天陈伊依旧在为那笔单子东奔西走,累了一整天好不容易回到家打算好好休息的时候,却发现房门大开,自己的东西被扔在了走廊。
父亲陈振华也坐在轮椅上被一起抬了出去。
十几条汉子正搬着东西,家里被彻底清空。
陈伊急了,连忙上前阻止:“你们是什么人?住手!凭什么动我东西?!”
“陈小姐,不好意思,这套房子现在已经更换房东,这是新房东吴小姐的意思。”
中介出现,道。
“房屋买卖也不能影响正常租售!就算换了新房东也不能一声不吭的就把我东西扔出去吧?”
这套房子虽然是陈伊租的,但从没拖欠过房租,和原房东关系也很好,谁想到刚换了房东就出现这样的事。
“你要是不服气的话可以起诉房东,我们只是遵循房东的意思。”
中介丝毫不留情面。
陈伊咬咬牙,她知道这种事就算起诉也未必会赢,何况自己现在根本就没精力去起诉。
所以这件事,只能打断了牙齿往肚子里吞。
她找了附近一套短租房,一个人忙到凌晨这才将父亲和个人物品一件件的搬走。
照顾好父亲休息后,已经是凌晨两点。
陈伊躺在床上,又累又饿又困。
想起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她委屈的想哭。
有句话说的好,成年人的崩溃往往在一瞬间,单是被扫地出门这件事或许还不至于让她有这么沮丧,但近日来的种种实在是压她抬不起头来。
但她知道这种时候更不能低头,低头的话,家里唯一的希望也没了。
带着坚持,陈伊昏沉睡去。
与此同时,满身名牌的吴春梅来到了陈伊原先租住的房间里。
把房产证拿出来看了好几遍后她这确定这套房子从这一刻开始真正的属于自己。
这一天以来吴春梅享受到了之前二十多年都没享受到的东西,这对她价值观的冲击是巨大的,尤其是在下午,她更是突发奇想,将陈伊的房子买下,并且将这位往常高高在上的女主人彻底赶出去。
这种地位转换,深深的刺激了她心中畸形的欲望。
看着手上的银行卡,吴春梅脸上的喜色顿时凝固,她忽然想到如果有一天陈伊意识到银行卡的遗失会怎么样?
如果她通过打官司的手段,来取回这张卡,并且要求自己偿还所有花掉的钱,那必然是胜诉的,毕竟陈伊才是叶天临合法的妻子,而自己,只是一个小偷而已!
吴春梅越想越害怕,拥有财富的滋味是那样美妙,比吸毒还要上瘾无数倍,这种滋味她如何都不愿意失去,虽说刚刚的想法可能性很低,但只要有一丝可能都足以让她辗转难眠。
这张银行卡的主人应该已经死了,那这个世上唯一对自己有威胁的,只有陈伊一人!
要想不留后患,只有……除掉陈伊!
吴春梅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她平常虽然手脚不干净了点,但还没有心肠歹毒到杀人灭口的地步。
自己只要小心一点就不会有事,陈伊不会发现的,就算是发现银行卡遗失,也未必会怀疑到自己头上。
不会出事的,一定不会!
抱着这样的想法吴春梅试图睡觉,但令她烦躁的是无论采取什么方法都无法入眠,脑海边好像有个恶魔一直在重复着什么。
最终吴春梅才听懂那句不断重复的话,只有四个字:
杀了陈伊,杀了陈伊,杀了……陈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