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浑身僵硬,犹如坠入冰窟:“知道了,不会……再有下次。”
得到她的保证,他身上凌厉的气势这才稍稍收敛。
只是,他却没有放她离开,柔软的薄唇细细的在她颈间摩擦。
温言脑子里思绪万千,在她的观念里,这种亲密的事情是喜欢的人才可以做的,他明明恨她,为什么……还要这样?
可她根本就不敢推开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承受着一切,就在她以为穆霆琛会做什么的时候,他却突然将她推开,带着几分压抑地喘着粗气。
温言不明所以地望着他,确切来说,是小心翼翼地等待着他接下来的动作。
然而穆霆琛只是拿起礼物盒递给她,语气清冷:“丢了。”
她皱眉,这是要让她亲手丢了的意思?
“要我说第二遍?”穆霆琛皱眉,眼底的不悦几乎要溢出。
温言不敢再犹豫,连忙接过礼物盒丢进垃圾桶。回眸时,她错愕地看着穆霆琛唇角一闪而过的笑意,一时间愣了神……
第二天她起晚了,当然是拜穆霆琛所赐,不过好在除了那让她奇怪的亲密举动之外,他并没有真对她做什么。
同时温言心里也比较庆幸,幸好只是让她丢了礼物,没有对沈介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林管家站在门口等她:“小姐,我送你去学校,你那单车,少爷……给扔了。”
温言没说什么,那单车寿命也差不多了,该寿终正寝了。
到了学校附近的路段,她让林管家将车停下:“林叔,就到这里吧,还有几百米路,我自己走过去。”
林管家将车靠边停好:“那你自己当心,放学打电话,我来接你。”
她想了想说道:“那放学还是在这里等我,不要开到学校门口。”
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她跟穆霆琛的关系,那会给他丢脸。
林管家明白她的心思,虽然有些无奈,却终究是依了她。
温言告别林管家,走到校门口时,陈梦瑶跟往常一样在等她:“你今天怎么这么晚?”
温言随口说道:“起晚了。”
陈梦瑶习惯性的挽着她的手臂往前走:“真是难得你会起晚,害我在这里等你也迟到了。”
温言刚想说话,胃部突然抽痛了一下。
看她脸色不大对劲,陈梦瑶凑近了问道:“怎么了你?”
温言摇摇头:“没事。”
“确定?要不要去校医务室看看?”
“不用了,都已经迟到了,我们赶紧走吧。”温言摆摆手,拉着陈梦瑶快步朝画室走去。
等走到画室门外,她已经疼得浑身出了一层细汗,辅导员瞥了她一眼:“知道有课还迟到,先站着吧。”
温言没吭声,转身靠着走廊墙壁忍受着胃疼。
陈梦瑶虽然心里不爽,但也不会在自己做错事的时候无理取闹,往温言身边一站,望着远处正在修建的宿舍楼说道:“你知道吗?那边的宿舍楼也是穆霆琛资助的,还挺豪华,他是真有钱,我们家都算小打小闹,小言,听说他今天要来学校参观……”
温言没搭话,胃实在疼得厉害。
这时候,辅导员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出来:“你们俩真有意思,都罚站了还能有闲情逸致聊天呢?把画板给我拿出来,你们就在走廊上给我画!下课交不出作业,你们等着瞧!”
陈梦瑶下巴一扬,走进了教室去拿画板,温言站在原地没动,视线已经有些模糊了。
辅导员越看她那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越来气,伸手推了她一把:“我让你去拿画板!耳朵聋了吗?!”
这一推,温言直接倒在了地上,陈梦瑶出来看见这一幕,当场跟辅导员杠上了:“你推她干嘛?!”
辅导员有些心虚:“我就轻轻推了一下,谁知道啊……?”
陈梦瑶蹲下身去扶温言,一边冲着辅导员喝道:“你完了我告诉你,你这是体罚,你不配为人师表!”
辅导员觉得自己冤枉:“她是纸糊的吗?我就这么碰了一下就倒了?合理吗?陈梦瑶,你别仗着自己家里有几个钱就随便污蔑人!温言你也别装了!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装给谁看?!”
走廊上的争吵声显得有些突兀,两人争执不下,这一幕被走廊拐角处的一行人看在眼里,带头的校长脸色无比难看,他早交代过今天穆霆琛要来,不能出岔子……
一旁的穆霆琛目光锁定在温言身上,表现出的是波澜不惊,看向辅导员的时候,他眸子沉了沉。
温言虚弱的说道:“别吵了……我没事,瑶瑶,你帮我拿下画板……”
陈梦瑶忍着怒火再次回到了画室,辅导员气不过,再次推了温言一把:“你不是迎风就倒吗?你再倒一个给我看看!”
这一次的力道比上次重得多,温言疼得说不出话来,只觉得眼前发黑,整个人摇摇欲坠。
然而下一瞬,一只有力的手臂将她揽入怀中,温言浑身无力,鼻息间全是那人熟悉的味道。
“穆霆琛……”
温言呢喃着,模糊的视线里出现他紧绷的下颌,冷峻的脸上满是怒意。
还来不及去询问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她便眼前一黑,倒地失去了知觉。
辅导员看见突然出现的男人,被他身上冷然的气息震慑到,顿时脸色煞白。
男人没说话,将地上的人抱起一言不发的离开,脸色阴沉得可怕,眼底蕴含的愠怒像是随时会爆发。
紧跟而来的校长脸都绿了,恨铁不成钢的狠狠瞪了辅导员一眼:“你尽给我捅娄子!”
陈梦瑶出来时就看见男人抱着温言风一样的消失在了走廊拐角处,校长也跑得风风火火,只剩下辅导员面如土色。
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她推了辅导员一把:“你给我等着!”说完,她急匆匆地追了上去。
医院急诊室外,穆霆琛坐在长椅上,微微垂着头,身上散发出的气息犹如冰山一般,死寂,又冷到极致。
校长和陈梦瑶站在一旁,焦急的来回踱步,突然,穆霆琛开了口:“南大的辅导员挺‘独特’。”
校长浑身一颤:“穆先生……只是个别,个别,那个辅导员她只是临时工,临时的,我这就让她走人!”
穆霆琛没说话,只有眼底的火苗预示着他此刻的怒火。
陈梦瑶冷嗤:“临时工?您真会瞎掰。”
校长一阵无语:“陈梦瑶同学,你不要多事,学校的事情你们学生又不清楚!”
陈梦瑶皱眉,还想反驳什么,这时候,医生出来了:“谁是患者家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