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啊?要去约会吗?没听说你有男朋友啊。”
“是啊,大家都去了,你别这么不合群嘛。”
“顾医生好不容易请一次客,好歹给点面子。”
大家都劝她,可是本来就没几个人,江心平日里独来独往,和同事之间的关系也不是很亲近。
“就是,不要搞得像大家孤立你一样。”
顾箬也说道:“要是没什么重要的事,就一块去吧,你也来了这么久了,上次部门团建你也没来吧?”
江心的呼吸乱了几分,上次部门团建,她在霍恒那里。
“那你们先回去吧,我在门口等他就行了。”
“也行,那祝你们今晚约会愉快哦。”
顾箬笑笑不说话。
等到外面彻底没声了,霍恒才放开江心,她柔软的身体跌坐在马桶上,紧捏着胸前的衣服,手指在微微发抖。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认识这个女人这么多年,似乎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能看到她眼眸中不同寻常的波澜。
他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对江心道:“晚上八点。”
说罢,他走了出去。
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像以前一样,他告诉她确切的时间,让她准时到那个地方,没有多余的语言。
不,这次他又加了一句,“我有话和你说。”
二十分钟后,江心才从洗手间里出来,同事们都已经散了。
江心今天要值班,到凌晨两点,期间霍恒给她打了电话,她没接。
一直以来,江心从未忤逆过他,他说几点到,哪怕是刮风下雨,她都会准时到地方。
但这次,她想任性一回。
他都快要结婚了,再去打扰,别说江颐,她自己都觉得自己下贱。
霍恒只打过一次,她没接电话之后,他没有再打过来。
江心暗自松了口气。
凌晨一点半,医院来了几个急诊。
她被叫过去帮忙,一进门,她看见江颐鼻青脸肿的坐在那里,胳膊上有道伤口,鲜血直流。
和他一起的,还有另外三个少年,江心认识,那是江颐的朋友。
“这是怎么了?”江心心中一紧,忙走过去,拿起止血钳和酒精帮他处理伤口。
江颐没回答他。
倒是另一个男生不服气地开口,“酒吧里有人找事儿,看不惯就打起来了。”
江心手指微顿,她抬起头,目光落在江颐脸上。
他别过头,一副嫌弃的模样,似乎一句话也不愿和江心多说。
处理好伤口,江心用纱布帮他包扎完毕,江颐起身就要走。
江心喊住他,“你等等,我跟你一起。”
她差不多也到时间了,她回去换了衣服,拿出储物柜里的单肩包走出医院。
江颐虽不待见她,但还是乖乖在医院大堂等着。
他想,这么晚了,那个傻女人自己回家搞不好就被人卖了。
江心见他等自己,眼中流露出一抹暖意。
江颐也不说话,转身往外走,他脚有些跛,走路一瘸一拐,每每看到他这个背影,江心心里就止不住的心疼。
她追上去,声音轻轻的,“小颐,你又逃学了吗?”
“关你屁事。”江颐头也不回,语气不善。
“那你,可以不去酒吧吗?”她小心翼翼地问着。
江颐脚步一顿,回过头来看她,路灯将他眼底的憎恶映得格外清晰。
“我在酒吧驻唱,至少是凭本事赚钱,不像你,只会靠男人,你没资格对我说教!”
江心心口一疼,对于江颐的话,她百口莫辩。
“没话说了?”
江心紧抿着唇,良久,她缓缓抬头,脸色苍白无力,“小颐,我…没花他的钱。”
少年嘴角勾起一抹讥诮,“那你为什么去找他?他一喊你你就去,你是他养的狗吗?你离了男人就活不下去了是不是?”
江心眼中闪过泪光,她无力的扯了扯嘴角,神情哀凉。
“你应该好好上学,马上就要高考了……”
“够了!”江颐打断她,这个女人永远都是这样不温不火的模样。不管再恶毒的语言,都无法激怒她,她的字典里,知道生气二字怎么写吗?
往往就是她这副模样,让江颐心中窝火,却又无处宣泄。
江颐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少管我。”
撇下这句话,他转身离去,江心站在原地,看着他消失在夜色中。
路灯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黑夜将她笼罩着,汹涌的孤寂,无边无际,仿佛要将她淹没吞噬。
回到家中,江心走到江颐的卧室,推了推门,发现反锁着,她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