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又显出一丝不快,皱着眉头看她:你就打算这么过去?
脸色苍白的像一张死人脸一样,也不知道打扮打扮,要是就这么带过去,是准备让别人都看看,他祁晋琛的夫人就是这种货色吗?
阮佳宁一时有些难堪,最近妈妈的病情恶化,自己的身体也祸不单行,哪里有功夫再去打扮自己。
让他们再等十分钟。
立马让司机改道,先带着阮佳宁去收拾一下,最起码也要配站在他身边才行。
阮佳宁像一个木偶一样任人摆布,祁晋琛在旁边看着她,不自觉又想起乔悠然。
还真是任何人都比不上乔悠然,天生丽质,整个人如同瓷娃娃一样,站在聚光灯下都像是在发光一般,哪里需要这些东西。
化妆师手法娴熟,动作麻利,阮佳宁礼貌的和她道了声谢。
夫人客气了,哪里是我的功劳啊?夫人本来就是大美人,只是气色看起来有些不太好,要多注意休息啊。
阮佳宁不由得一个苦笑,连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化妆师都看出来自己的状态很差,要关心自己一句,祁晋琛却毫不在意。
看着镜子里这张与乔悠然相像的脸,阮佳宁心里头才多了几分底气,转身走向祁晋琛,伸手揽上了他的臂弯。
到了场所,两个人一起面对着记者和镜头。只有在这种时候,祁晋琛才会把他的一点用心放过来,伸手把阮佳宁揽进怀里去,用坚实的臂膀给她安全感,让她不要担心和紧张。
阮佳宁近乎贪婪的看着他英俊的面容、温柔的眼神,把这一刻当做永恒来珍藏。
记者会很快结束,祁晋琛拉着她往回走,前一秒刚说完当心台阶,后一秒,走到了拐角,不会再被看到之后,就立马甩了她的手。
往前走了两步,接通了一个女人的电话,听起来好像是花边新闻上的女主。
短暂的温柔戛然而止,阮佳宁停留在原地,心里忽然冒出来一个可笑的想法,如果自己把得病了的消息告诉他会怎么样?
晋琛。
祁晋琛没有回头。
我得了急性白血病。
阮佳宁脱口而出,紧紧的盯着他的眼睛:祁晋琛,我快死了。
这次祁晋琛终于回过头来看她,可是一瞬间的愣神之后,只能从那双好看的眉眼里面看出烦躁和厌恶。
你又打的什么主意?演戏演上瘾了?
阮佳宁!你是不是觉得说自己快死了,就能让我可怜你?
搞清楚,你不配。
话音刚落,还没有挂断的电话那头又传来一声娇嗔,祁晋琛立马再次往外走。
果然,十年的感情,对他而言只是一场拙劣的替身扮演游戏。
阮佳宁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周身被前所未有的孤独与悲哀包围,无助到了极点,逼得她不得不蹲下来抱住自己的膝盖。
医生说,如果找不到骨髓配型,我最多只能再活半年了。可是我妈妈还没有好起来,她还要做开颅手术
都到了这个地步,这些沉痛的话,她竟然找不到一个人来倾听。
说到最后声如蚊吟,忍不住哽咽着,终于无声的哭了出来。
祁晋琛原本已经走出去,被人提醒媒体还没有完全离开,要他们两个人一起走才比较好,又折回来。
阮佳宁压抑的哭声像是一团棉花堵在胸口,祁晋琛从来都没发现,她什么时候瘦成这样了。
抱成一团缩在那里,孤零零的一小只,像是被雨淋湿的小流浪猫一样。
可是这样的想法刚一冒出来,就被祁晋琛死死的掐灭了。
这个女人的可怜全是装的。
是她先欺骗自己,把自己当成一个傻子的,她活该!
眼中的戾气比之前更甚,祁晋琛不由自主的咬紧了后槽牙,立马转身离去。
那些媒体就让助理去堵他们的嘴,不能再给她卖惨装无辜的机会,连再多给她一眼神都嫌浪费。
拿回了自己原来的衣服和包,阮佳宁立马重新赶回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