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在他面前小心翼翼惯了,但眼下也忍不住心寒到发脾气。
“苏予墨,你越来越不懂事了,”祁寒星起身,走到衣柜前,拿出西装开始往身上穿,眨眼功夫便恢复成西装革履的上位者模样,“是不是我最近太宠你,宠的你忘了自己是谁?”
苏予墨心尖一颤,直勾勾地瞪着祁寒星,脱口追问:“你说我是谁?”
祁寒星面无表情地望着她,眼底隐约流露出不耐,“做人最重要是拎清自己几斤几两,别做蠢事。”
他这话……什么意思?
是说她对他而言只是个无足轻重的人?
还是说她根本不配跟许咚咚相提评论,所以没有把许咚咚赶走的资格?
更没资格质问他自己在他心里的身份地位?
砰的一声,祁寒星摔上门后离开。
苏予墨浑身发冷地抱住自己,她身上还带着他制造的酸软,可他却已经冷冷地离开。
这么多年的感情,在这一刻变得岌岌可危。
如果他不打算娶她,为什么不明说?
他要是明说了,也断了她的念想,她会忍痛离开。
一整夜,她几乎都在难过中,总是情不自禁想起高中时,隔壁爷爷家出现的高个子少年,那时候他正在上大学,每到周末会去爷爷家。
而她戴着很丑的牙箍,羞怯地远远偷看他,得知他是海大的学生,暗暗下决心要上海大。
可惜等她上了海大,他已经毕业继承了家族公司。
她一直在追逐他的步伐,现在,突然就累了。
这天天气预报有暴雨。
苏予墨做完工作提前一个小时回祁寒星住处,她想收拾一下自己的行李搬走,可刚到家,便看到客厅里都是人,许咚咚眼尖的发现她回来了,立刻颐指气使的指挥她,“你回来的正好,我跟我朋友都饿了,你到厨房弄点吃的给我们。”
苏予墨看一眼沙发上没个正形的一群人,看起来跟许咚咚差不多大的年纪。
其中有个染着潮流白的年轻男人问:“她谁啊?”
许咚咚轻蔑地瞄着浑身湿透的苏予墨,“我深哥养的小情儿,深哥不在就当我佣人用,你们放心好了,她为了跟我深哥在一起,就像条狗一样摇着尾巴讨好我,怎么使唤都不敢有半点怨言。”
听了苏予墨的话,众人纷纷朝苏予墨投以鄙夷之色,开始学许咚咚趾高气昂地命令她端茶倒水。
对方人多,而她这次来又是准备收拾行李离开的,苏予墨不予理会地径直上楼。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苏予墨无视,许咚咚直接就气爆了,厉声怒喝:“站住!”
苏予墨佯装没听到,抬脚往楼梯上走,但迎面走下一个又肥又壮的男人,故意拦住了她。
她抬头看去,听到他冷冷地说:“我妹叫你,没听到?”
苏予墨认出了他,是许咚咚的大哥许奥。
许奥看她的目光,不屑中透着惊艳。
很多人都说她长得很美,或许就是这份美丽,入了祁寒星的眼。
许咚咚走到楼梯下,火冒三丈地瞪着装聋作哑的苏予墨,“苏予墨,我们来打个赌吧。”
许奥一脸鸷酷,明摆着不会放她过去。
苏予墨权衡一番,只得转身面对许咚咚,“什么赌?”
许咚咚晃了晃手里的手机,“我让我哥打电话给我深哥,问他你是不是他女朋友,如果他承认了,你就可以上楼,如果他不承认,你就得伺候我们一整晚。”
苏予墨心脏一紧,下意识摇头想要拒绝这个打赌,可许奥已经把电话拨了出去,他开了外放,客厅里一瞬间静的针落可闻。
祁寒星很快接通,“喂,许少……”
许奥和祁寒星自小就认识,他接电话的语气,熟稔又寡淡。
许奥不怀好意地瞥一眼苏予墨,“陆哥,我想问下,苏予墨是你女朋友吗?”
祁寒星那边,倏地一静。
苏予墨紧张到脸色苍白,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指甲掐着掌心,一片生疼。
一秒、两秒、三秒……
随着时间的推移,许家兄妹脸上不约而同露出嘲讽之色,而苏予墨,眼里的光一点一点的泯灭。
“陆哥,苏予墨是你女朋友嘛?”许奥又问。
这一次,祁寒星直接挂了电话。
许奥把通话界面递给苏予墨看,“看来你对他而言什么都不是。”连回答都不屑。
许咚咚看到了自己想看到的结果,高兴极了,上前一把拉下苏予墨,“愿赌服输,现在来伺候我们。”
苏予墨心口绞痛的厉害,本能地甩了一下许咚咚,许咚咚身形不稳摔在地上,嘴里娇声地惨叫,许奥见此,上前就给了苏予墨一个大嘴巴子,“贱人,不过是陆哥养的一条泄欲母狗,陆哥压根不拿你当回事,还敢在这欺负我妹,我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