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莘琦回到家的时候,程凯已经回来了。
看着门缝里漏出来的灯光,姚莘琦心下一紧,捏紧了挎包的包带,那里面还装着她今天去产检的报告……
程凯修长的手指夹着半支烟,懒散地靠在沙发上,目光追随着她,看不清情绪。
姚莘琦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情绪有异样,不过她不会多问,他们之前说好的,各管各的,其他的,除非对方愿意主动说,否则不过问彼此的事。
姚莘琦随手把包放在沙发上,就进了浴室,最初的慌张消退后,也就镇定了。
她也不担心程凯会翻她的包,这个男人的人品过得去,相处了三年,这点,她还是相信的。
看着她进了浴室,程凯才收回那道有点复杂的目光,转瞬落到姚莘琦随手放在沙发上的包上面,心下挣扎。
就像姚莘琦了解的一样,他一向尊重她的隐私。换作平常,他绝对做不出翻她包的事情来,可今天,心里的疑虑太多,想得到答案的迫切盖过了一切。
带着些心虚,片刻的犹豫之后,程凯还是把手探进了挎包里。
接下去的过程比他想象的容易,只要跨出第一步,剩下的都没什么了。他想要的东西,也很好找,不过顷刻间,几张白白的打印纸就夹在他的指间。
白色纸张上,B超鉴定书上“宫内单胎”四个字差点没刺瞎程凯的眼睛。
当怀疑得到证实,程凯说不清自己是高兴多一点,还是忐忑多一点,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并不排斥这个孩子的到来。
愣神间,姚莘琦从浴室出来了。条件反射地,程凯快速把报告单塞回了姚莘琦的包里,坐回了原位。
“你今天怎么过来了。”
他们其实有小半个月没在一起了,之前姚莘琦发现身体自己不大对劲后,就不大待见程凯过来,好在他这人一直是很合格的“床伴”,姚莘琦说自己最近累,他也就不来闹她。
只是,忍了小半月,在程凯的忍耐力即将到达底限的时候,却被自己好兄弟告知,陪太太在妇产科产检的时候,见到了姚莘琦。
随之而来的,就是心里种种好的、不好的猜测,搅得他抓心挠肺的。
他和姚莘琦的“床上”关系保持了三年,说好的走肾不走心,所以在措施方面,他们一直都很注意,但这种事情,谁能保证万无一失?
“我想和你谈谈。”
姚莘琦看他严肃,脸上的笑容也敛了下来,“你终于决定摊牌了?”
“什么?”
看他一副认真的样子,姚莘琦也不想再和他绕弯子,“我知道你有新欢了,我有自知之明,好聚好散呗。”
程凯把这句话在脑子里过了两遍,才终于明白她话里的意思,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什么新欢,哪来的新欢。”
见程凯没有承认的意思,姚莘琦的耐心也告罄了,嘴角讽刺地勾了勾,“我都看到了,没关系的,她很漂亮,我能理解。”
他们两人都是彼此的“first”,但她一直准备着,随时要从这段关系里出走,她不能接受和别的女人共享一个男人,她有洁癖,这些都是他们一开始就约定好的。
姚莘琦冷冷地看着他,眼里的寒意明明白白地摆着“抗拒,不合作”的意思,程凯慌了,他们现在谈论的话题和他的初衷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不是,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无所谓,反正我也睡腻你了。”
姚莘琦的手微不可见地放在了腹上,心里有些说不出来的闷滞感,面上却是一片平静。
她故作无情的样子刺得程凯的胸口起起伏伏了好几息,都静不下来。
姚莘琦是没有结婚的打算的,她一直以来的观点都是借颗种子,养个孩子,母子好好过日子,在她的人生规划里,有孩子,但是从来没有孩子他爹。
和程凯一起的时候,两人就说好了,只走肾,不走心,不结婚,不过问对方的事,这三年来,他们一直把这个原则贯彻得很好。
如果不是姚莘琦撞见程凯邀请那个漂亮的女人“一起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看在他“九头身”“公狗腰”上,她其实还能维持着现状,就这么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