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次日早上七点,温童晚的生物钟准时让她醒来。
刚一动胳膊,整个身体的酸痛感立马后知后觉的袭来,疼的她倒吸一口凉气。
转头一看身边,男人早已不知踪影!
房间里也没了他的气息。
气的她坐起,破口大骂。
“这就是你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吗!臭男人,等我知道你是谁,不把你剁成肉泥我就不叫温童晚!”
另一边,车中的岑寒御一脸冷凝,余光在触及到手中的玉质吊坠时,表情才有所松动。
这是他从昨晚那小女人脖子上扯下来的。
忘了问她是谁,只好带走她的贴身物品,好叫人调查一番。
也好给她补偿。
开车的助理盖瑞透过后视镜看到面色缓和的老板,这才开口。
“岑总,昨晚那波人解决了,是K的手笔。”
岑寒御并不惊讶,微微点头。
盖瑞咽了咽口水,又道,“还有一件事,岑老今天叫您务必回老宅,说要……要见结婚对象。”
“不见。”岑寒御下意识抚摸手中的项链。
盖瑞就知道是这个回答,还得硬着头皮说:
“岑老说您要是不见,他就一哭二闹三上吊,丢尽您的脸面。”
岑寒御眸光泛寒,嗤笑一声。
......
当温童晚回到阔别十三年的温家别墅时,母亲赵珠兰和妹妹温瑶正在吃早饭。
乍见一个陌生女人进来,赵珠兰瞬间警惕望向她,不过看到她脸上那标志性的红斑时,登时知道她的身份。
“妈,妹妹,我回来了,爸呢?”
赵珠兰上下将她打量一眼。
这十三年不见,她脸上红斑不仅没消除还变得更为明显,还有这身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衣服,果真是乡下女进城,浑身的穷酸土气,她这模样,和温家千金哪里能沾边?
赵珠兰不屑嗤笑,拿起手帕优雅擦嘴,缓道:
“回来的挺早嘛,山路不好走吧?岑家那边我已经说好了,今天见面后就赶紧把婚事办了。行李什么的你就直接带去岑家好了,这里没你房间。”
温童晚扯了扯嘴角,“非嫁不可吗?”
赵珠兰一拍餐桌,站起身来,怒瞪温童晚。
“你问的这是什么话?不嫁人难道还要温家养你?要不是你妹妹让给你这个机会,不然就凭你这张丑脸也想嫁入岑家?”
“这么好的机会摆在你面前你不好好把握还想要什么?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当好你的岑二少奶奶!荣华富贵少不了你!”
“这也是你爸一力促成的,难道你还怀疑你爸?”
“行了,我约了造型师给你打扮,马上人就要来了,把你这身地摊货给我换掉!真是丢温家脸面!”
赵珠兰一脸鄙夷,路过温童晚时还用力扇了几下,生怕她身上的病气和穷酸气传染给她。
温瑶带着笑意走到她身边,阴阳怪气道:
“姐,恭喜你马上就要成为岑二太太哦!”
“虽然二少克死了三任未婚妻,但他人长得俊,爱慕他的人有不少,你可真是捡了一个大便宜!”
“反正医生说你就剩一年寿命,嫁过去说不定就成了冲喜能让你活的更久呢?”
温童晚抬眸,对上温瑶笑的恶毒的眼神。
“多谢你的祝福,我会努力活的更久一点,最好是能先送走你,不让你一个人留在这世上痛苦。”
温瑶杏眼一瞪,这丑八怪是在咒她死的比她更快吗!
将死之人,嘴还这么毒!
温童晚做完造型下来时,看到温瑶还在。
两人目光对视,温瑶嫌恶的移开视线。
温童晚是有一个令人羡艳的好身材没错,但那张布满红斑的脸,真是叫人看一眼就要好几天都吃不下饭。
这样一个丑八怪顶着的却是温家大小姐的头衔,温瑶觉得这对自己简直是一种侮辱!
不过丑八怪就剩一年好活了,再加上又嫁给克妻的岑二少,说不定这个月就能听到她死亡的消息呢?
温瑶愉悦了心情,勾起嘴角,傲慢看向温童晚。
“岑家的车到了,你赶紧过去吧,别让人家久等,岑二、太、太。”
温童晚只是淡瞥她一眼,宛如陌生人般路过她走向门口的车。
副驾驶上的管事顾叔转过头来和善一笑。
“温小姐,初次见面,我是岑家的管事,叫我顾叔就好。”
温童晚的照片他们见过,知道她脸上有红斑,所以并不惊讶。
温童晚回以笑容,“顾叔你好,我是温童晚。”
在和顾叔交谈中,温童晚也进一步了解了二少岑寒御的情况。
出生时就没了母亲,十年那年又没了父亲,导致岑寒御成长后的性格冷漠偏执,极为桀骜。
与之相比,他的大哥岑湛就温和许多,只可惜近半年来都甚少有岑湛的消息,宛如这个人消失了一般。
“传闻二少克妻什么的,温小姐听听就好,不必当真,现在什么社会了,哪还有这种封建迷信,哈哈。”
顾叔笑着道,温童晚全程礼貌微笑。
司机瞥了眼顾叔,内心默默吐槽,和温家千金联姻,不正是因为老爷请了算命大师算出的绝佳姻缘,这还不算迷信?
不然就凭温家这种小富家庭,哪里有资格攀上岑家这棵大树?
车辆抵达半山腰,温童晚跟着顾叔来到一处溢着茶香的房间。
里面有爷孙二人正在品茶,温童晚对老者礼貌微鞠躬。
“岑老先生好。”
岑老慈祥的笑容立马浮现脸上,抬手招呼:
“温丫头来了啊,别站在那里,快过来坐。”
温童晚也不忸怩,道了谢便坐在岑老斜对面。
三人呈现三角形,气氛有那么瞬间凝滞。
她用余光打量旁边的年轻男子,的确如温瑶所说,皮相十分俊美。
眉骨凌厉,目光淬冰,五官完美的不像话,和豪门贵公子的儒雅气质不同,他身上更多的是极具张力的狂放不羁。
宛如一头不可能被驯服的野狼,永远以高傲猎者的姿态出现。
只是一个眼神都没给过温童晚,仿若来人只是空气。
她也收回打量眼神,心里有些恶作剧的期待岑寒御赶紧看见她的脸,最好恶心到恨不得她赶紧消失。
岑老笑呵呵开口:“听说温丫头从六岁开始就在云山养病,身体可是好些了?”
她扬起灿烂笑意,“活蹦乱跳没有问题。”
“哈哈哈哈这丫头,你母亲还说你内向孤僻,我看你精气神足,人也活泼!”
岑老高兴大笑,随即笑容慢慢淡下去,又道:
“你父亲要了一亿彩礼,我已经拨款过去了,剩余的聘礼我们岑家不会少了你,不过你母亲要求这些聘礼放在温家,说你留着也没太大用处,你意见如何呢?”
温童晚浅笑,“既然是她的意思,我也不好拒绝,不过这些聘礼都署上我名字了吧?”
一旁的顾叔点头,“当然,这是给温小姐您的聘礼。”
她笑意加深,“那放在温家就没什么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