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派闲适从容地品茶,犹如看戏一般的模样让沈澜月不悦地皱起眉,不咸不淡地问道:“夫君叫臣妾来所为何事?”
“自然是要问问王妃,决定如何处置?”慕复霆浅淡地睨了她一眼,并未放下手里的茶盏。
沈澜月却是冷笑一声,道破他虚伪的假面:“夫君无非是想试探臣妾对他是否还有旧情,但凭夫君决定,臣妾绝无异议。”
话落,宋青河顿时六神无主,他顾不得那么多,失声叫道:“沈澜月!你难道忘了昔日那时你与我的誓言!若是我有什么三长两短,你真以为你能清白于世,独善其身?!”
同为男子,若是他的妻子与别的男子不清不楚,他势必不会轻饶。
“你信口胡说!”
她虽然曾心慕宋青河,但她恪守相府的规矩,没有留下任何与宋青河私香授受的东西,遑论什么誓言了。
“在下绝没有胡说!”宋青河不知哪里来的底气,道:“我这有沈澜月送我的香囊!”
“哦?”
慕复霆颇为玩味儿地挑眉,看好戏的姿态仿佛与别的男子有私情的不是他的妻子。
“就是这个!”宋青河直接将腰间挂着的香囊扯下,递给了慕复霆的亲随。
亲随接过立刻呈给慕复霆。
慕复霆把玩着淡青色的香囊,指腹摩挲过上面绣着的花纹,唇角似笑非笑:“我竟不知王妃也是会许人誓言之人。”
沈澜月的眉头皱得越发紧:“夫君可否将这香囊让臣妾瞧一瞧。”
“怎么,王妃认不出自己所绣之物?”慕复霆一如既往的随性漠然,仿佛什么都不在意,但沈澜月敏锐地察觉到几分肃杀的冷意。
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波澜不惊地道:“若是臣妾没有看错,上面绣的是栀子花,夫君或许不知道,臣妾自幼对栀子花过敏,医药宗卷里都有记录,臣妾又岂会绣栀子花?”
“也许是王妃为了掩人耳目。”慕复霆道。
沈澜月忍了忍:“臣妾绣香囊有一习惯,便是在香囊内留下‘月’一字,夫君不妨拆开,以辨真伪。”
“本王怎知王妃不是故意没有留下‘月’字?”
沈澜月没想到慕复霆如此不依不饶,她气得胸口隐隐作痛,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既然夫君心里已经给臣妾定了罪,又何须试探臣妾?”
慕复霆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漆黑的墨瞳犹如寒天雪地里的夜幕,让人捉摸不透。
“罢了,本王信你。”他蓦然开口道。
“宋青河空口无凭,造谣王妃,论罪当罚,杖责六十大板。”
宋青河的脸色唰地惨白。
六十大板足矣要人性命!
“月儿!你救救我!这香囊是沈念云给我的!她说是你让她转交的,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他噗通跪倒在地,试图拉住沈澜月求情,却被沈澜月嫌恶地避开。
门外的侍从不顾宋青河的挣扎将他拖了下去。
听着庭院内宋青河的惨叫,沈澜月无动于衷。
“夫君若无别的事,臣妾先回去了。”
“呵。”
慕复霆轻嗤,薄唇噙起一抹略带讽刺意味的笑,“王妃当真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