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世子!顾……顾夫人跑了!”
说着,下人将顾清霜留下的休书递给了萧致。
“放肆!她也配写休书?”
萧致捏着手里薄薄的一张纸,越看越怒。
那上面字字珠玑,句句写满了对他的怨怼和悔恨。
侯夫人将茶盏放在桌上:“急什么?不过是一介村妇,还是个逃妾,没有户籍和路引,连城门都不出去。”
侯夫人语气中尽是讥讽。
萧致皱紧了眉头:“母亲说的是,不过是她顾清霜耍的把戏罢了,过不了几日便自己回来了。”
侯夫人点了点头,摆弄着衣袖说道:“怎么处置顾清霜,等她吃了苦头回来再说。”
“现在要紧的是三日后与太守大人的定亲宴,你好好准备,可别失了礼数。”
……
三日后,竹里馆。
乐工们弹奏着古琴琵琶,高悬于顶的灯笼上都刻写着清雅诗词。
萧声阵阵,月色映入帘风,上面现着的水墨丹青隐约生动,仿佛身处山迹,竟见来烟,无不刻画着‘风雅’二字。
天字号雅间内。
顾晏庭一边倒茶一便说话:“这竹里馆,是京城最具风雅之地,多少达官显贵,文人才子聚集的地方,普通人挤破了头也进不来。”
顾清霜点头接过茶,却并没有多少兴趣。
见状,顾晏庭放下茶盏,用手指了指坐在一旁的三兄弟。
“他们三个惯爱舞刀弄枪,没那个风雅骨性,听说你愿意来,也都厚着脸皮跟了过来。”
顾清霜看着一旁坐如针毡的三个哥哥,这才终于笑了。
这几个哥哥中,只有大哥顾晏庭这个养子自小文武双全。
其他三个哥哥,包括她自己,从小最怕的人就是夫子,哪有文人墨客那个心性?
见她开怀,几个哥哥的脸色也都有了笑意。
听了两曲,顾清霜起身如厕。
回来时,顾清霜经过拐角的时候,突然,一只手抓住了顾清霜的手腕,狠狠拉扯。
顾清霜回头,却见是萧致!
“留休书出走,又跟踪我至此,你的把戏到底要耍到什么时候?”
顾清霜也没有想到,会正巧遇上萧致。
她蹙眉将自己的手从萧致的手中抽了出来:“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不明白?这竹里馆是什么地方?岂是你这样的村姑能进来的?若不是跟踪我,竹里馆的人怎么会放你进来?”
萧致一脸笃定地看着顾清霜。
顾清霜看着萧致,一时之间被气到说不出话。
萧致见她说不出话,又拉着她说:“跟我回去!”
顾清霜冷脸甩开他:“休书上写的清清楚楚,你我二人以后再无瓜葛,我也决不会给你做妾。”
“顾清霜!”
两人对峙着,萧致眼里染上了一层愠色。
这女人胆子也越来越大了,竟敢这样忤逆他!
僵持间,两人身后忽然传来宋云清的声音:“萧致?你怎么还在这?”
宋云清看到顾清霜,神情微微一变,上前一步挽住了萧致的手。
“萧致,这位不是你的妾室吗?今日是你我两家的定亲宴,这种场合带她过来,未免有些不太好。”
说话间,宋云清的眼睛却直直地看着顾清霜。
顾清霜看着两人亲密的模样,只是垂了垂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