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秦菲柔却在一旁柔柔弱弱地开口了:“清逸,不要逼未凝了,如果我真的死了,你一定记得这个世上,我最舍不得的就是你。”
“傻瓜,说什么傻话,我一定不会让你死的。”司逸谦看向秦菲柔,捧着她的脸,眼中全是柔情和疼惜。
这样的司逸谦,是季未凝从未见过的司逸谦。
她鼻尖一酸,心里全是委屈,“清逸,我才是你的妻子啊。”
司逸谦的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如果不愿意在捐献书上签字,那就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
季未凝了然,司逸谦这是把她从绝路上逼啊。他爱的从来都是秦菲柔,她不过是他们之间碍眼的阻碍。
司逸谦明明知道,她不会同意跟他离婚的。
可是季未凝转念一想,离不离婚,有哪里由得了她。
她不过是在这里垂死挣扎罢了。
但是就算是挣扎,她也不会如他们所愿,让秦菲柔这个女人得逞。
她目光坚定地看向司逸谦。
“司逸谦,想要跟我离婚这件事,你问过你母亲吗?”
此话一出,司逸谦的神色微变,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敢拿出他的母亲来压他!
当年,司逸谦坚持要娶秦菲柔,是他的母亲那性命要挟,不让她娶这个女人。
当年季家正值鼎盛时期,所有人争破头的想要倚靠上这一棵大树。
季未凝又非司逸谦不娶,叶家当然不会愿意司逸谦舍掉季未凝这个“真公主”,娶了“假公主”。
所以说白了,这场婚姻,不过是一场商业联姻。
所以,这也是司逸谦讨厌季未凝的原因之一。
说完之后,季未凝不再管他们脸上神色各异的表情,假装淡然地吃东西。
好像吃越来越多的东西,才能弥补心里的空虚。
秦菲柔扑到司逸谦的怀中,哭的梨花带雨。
“清逸……为了叶家,为了你,我愿意忍,只要能呆在你的身边就可以……”
“不,你为什么要忍,应该成为我妻子的人,本来就是你,她不过是一个插足者!”
季未凝听着这些话,虽然依旧面无表情,但心里却在滴血。
这时,司逸谦再次开口,声音无比地轻柔。
“菲柔,乖,你先上楼,我来跟她谈。”
秦菲柔离开之后,季未凝食欲全无,静静地坐着,等待着司逸谦准备如何跟她谈。
“季未凝,要是我母亲知道你被别的男人玷污了,你觉得她还会对你百般呵护吗?”
“那时候,她可能只会觉得丢人吧,毕竟,她可是要为整个叶家着想啊。”
司逸谦的话,瞬间将季未凝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面具击垮。
她一脸震惊的转过头,看向司逸谦,从未如此清楚的认识到,司逸谦再也不是当初,她认识的那个翩翩少年了。
当初,叶家老爷子去世之后,叶家所有的子女甚至是外戚,都对叶氏企业这个香饽饽虎视眈眈,也就是那个时候,司逸谦作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成为了他们牵制司逸谦母亲的把柄。
他们绑架了司逸谦,司逸谦好不容易他们放松警惕的时候逃脱了出来,可是不小心滚下了山崖,受伤昏迷。
那时候,是刚好去山间采风的季未凝发现他,并救了他。
那时他头部受到了床上,眼睛暂时失明,是季未凝瞒着父亲季成风将他安置在家里的地下室,照顾了他整整三个月。
可是再次相逢,他将她忘得一清二楚,她的所有功劳甚至全被秦菲柔抢了去。
无论她怎么解释,他都不愿意相信她。
只道她是满口胡言,诡计多端。
季未凝觉得,那时的司逸谦虽然瞎了眼,可是心却不瞎,现在他才是被秦菲柔那个白眼狼瞎了眼蒙了心。
“司逸谦,你要是这样做,我爸爸,叶家是不会犯过你的!”
“呵呵,现在你父亲都已经自顾不暇,你还指望谁能来给你撑腰。季未凝,我再问你最后一句,你是签,还是不签?”
“不签!”她在赌,赌她当初认识的那个少年,不会这么残忍的对她。
“好,田宿,把人带到地下室去。”
季未凝挣扎无果,被带到地下室,跟一个男人锁在一起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这一场赌注,自己输的彻彻底底。
现在的司逸谦,只是那个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叶氏总裁。
她拼尽全力,捡起地上的石头,砸向窗户。
门外的司逸谦看到她这无谓的挣扎,不由失笑,“你以为砸碎了玻璃,就能逃出去了吗?”
可是下一秒,他眼睁睁地看着季未凝动作果决地捡起一块玻璃,狠狠地从手腕上划过。
司逸谦黑眸不断收缩,“快开门!”
季未凝躺在地上,手腕上的血不断地往外涌,她死死地盯着司逸谦,眼中没有恨,只有深深的绝望……
几天后,季未凝从病房中清醒过来,她看着白的晃眼的天花板,眼中一阵恍惚。
她,竟然还活着。
死了一回的她,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清醒。
她忽然觉得当初那个非司逸谦不嫁的她真傻,她累了,也彻底爱不动了。
既然司逸谦口口声声地说爱秦菲柔,那就让他们永远地在一起吧。
这样,他们就不会再祸害其他人了。
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枕头逐渐被打湿,季未凝发誓,这是她最后一次为他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