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队的大队长说出这句话后,心下一跳,最近在妇女问题上,可是抓作风抓得很严的,这要是传出去,那今年的评优争先还要不要了。
苞米杆被压得咯吱咯吱响,还有女子慌恐又绝望的哭喊声。
快!跟我走!大队长脸色铁青,举起火把带头从田埂上跳下苞米地。
时明时暗的火光驱散黑暗,映入眼帘的是温书晴声嘶力竭满是泪痕的脸,衣服凌乱不堪的推落到肩头,还有骑在她身上的男人。
火光噼啪一闪,彷佛才惊醒了这个被禽兽凌辱的少女,她猛一把将男人推开,眼睛通红,还滚着泪。
大队长救我,这个畜生把我、把我她像是说不下去了,手捂着脸崩溃大哭。
哭声像是忍耐好久终于害怕地哭了出来,每一声都击在心房,让人止不住共情。
大队长脱下外套盖在她肩头,再对着那个看不见脸的男人怒骂,这个畜生!大家不要轻饶他!
贺文嘉刚刚被温书晴大力一把推到,脸朝地摔了个狗吃屎,还没反应过来,暴风雨般的拳打脚踢就迅疾地落在身上。
温书晴在一旁无地自容的掩面哭泣,顺便从手指缝里看贺文嘉一边被人边打边吐口水,而他只能双手护住头部。
笑死,根本护不住。
尽管火光昏暗,温书晴也知道他脸已经肿如猪头了。
要知道这一切都可是贺文嘉给她准备的,她只不过是让他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而已。
揍得地上的男人说不出一句话了,大队长才收手,举过火把照亮地上人的脸,义愤填膺的道:让我看看这个畜生是谁?
就在看清人脸的那一瞬,村长瞳孔猛缩。
是不是村口的王癞子?他平时最喜欢骚扰妇女!
身后有人出声,前一秒还恨不得立马就将人就地正法的大队长,破天荒半天都没有说话。
难道是隔壁村的老李子?他平时没少调戏老嫂子们。身边人狐疑,再次问道。
大队长嘴巴微张,半天还是说不出来一句话。
队长?有人出声提醒。
大队长这才回过神来,瞳孔收紧,声音有些发颤,是、是教书的贺知青。
黑夜死一般的沉默,所有人的脸上都写着怎么可能四个大字。
躺在地上动不了的贺文嘉艰难地动了动嘴,好久才嗫喏出两个字,是我。
在村民心里教书育人的贺文嘉高尚无私,为人又谦顺有礼,而且对象又是善良漂亮的杨丽柔知青,怎么能做出强奸妇女这事。
而温书晴在知青里是出了名的又懒又馋,毫不为人民服务,嫁到老成家,更是变本加厉,趁丈夫瘫痪在床,没少虐待人家三个儿女。
说不一定是啥误会,贺知青不像是那样的人。
贺知青可是来建设和保卫我们庄稼人的,不像某些欺男霸女的知情
我也觉得有误会
众人心中的称逐渐偏向贺文嘉。
这时,温书晴抬起头,露出一双通红又脆弱的眼睛,她紧咬下唇,其他都没说,只一句。
我差点被这个畜生给毁了。
夏夜的风沙沙作响,女孩身上乱糟糟的衣裳,像是被黑夜压住的小兽,总管她之前有万般不是,也不是她承受罪行的原因。
村民们破防了,谁家没有女儿,要是真的被这种衣冠禽兽糟蹋了,他们不敢再想下去,看向贺文嘉的目光又充满斥责和鄙夷。
知人知面不知心,说不一定贺知青看人家貌美,人家又是城里人,就起了歹心也说不一定呀。
再好的男人还不都是一个德行,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玩意儿。
要是他真的披着兔子皮行凶,那我们以后妇女还有家里的女儿不都危险了!
风向转变太快也太直接,贺文嘉傻眼了,一上来就引导村民这不是他的计划吗?
对上贺文嘉阴狠狰狞的目光,她无声勾唇。
不就是演戏嘛,她之前可是被称为被中医耽搁的演技大佬,只可惜还没来得及发光发热就因为爆肝看这本年代文猝死穿过来了。
那句话咋说来着?
哦,别拿你的爱好挑战我的专业!
贺文嘉颓废的抱头蜷缩在地上,另一头是扑簌掉眼泪的无辜少女。
大队长面色铁青,一时间不好下断论。
这时从遥远田埂边跑过来一个双麻花辫的少女,冲破人群,护在她身前,泪眼朦胧道:
大家不要误会,书晴跟文嘉真的没有什么,书晴只是约他晚上在这里见面而已。
温书晴眼神微动,来了,本书女主杨丽柔。
披着大女主皮,其实全靠一路各种爱她而不得的男人。
两人是邻居,原主自小从家境、容貌都比杨丽柔优秀,是女主杨丽柔怎么都追赶不上的目标。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杨丽柔运气一下子变好了,连原本满脸的麻子都消退不见,长出这么一副可人儿模样,后来甚至连原主的未婚夫也选择了她。
温书晴现在还不知道是怎么样的契机,现下杨丽柔是来指证她的。
原书里,原主现在被大家误以为搞破鞋,杨丽柔再急忙赶过来为她开通,反倒成了铁证,原主被下放到农场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而贺文嘉却在两人的巧舌如簧下依旧做着众人爱戴的贺老师。
温书晴不可能重蹈覆辙。
她抬起眼泪婆娑的脸痛心道:丽柔,你说话可要讲良心,我一个已婚妇女约你未婚夫来苞米地干嘛?
一时间质问的眼刀都像杨丽柔扫过来,她有些慌乱。
这哪里是那个只会撒泼打滚的温书晴?
我杨丽柔心虚一瞬,我哪里知道,我以为你在成家受了委屈,要找文嘉倾诉一下。
你拿出证据。温书晴目光坚定有力。
杨丽柔哪有证据,只有贺文嘉约温书晴过来都是两人悄悄在背地里说的。
见此,贺文嘉扶着腰站起来,扬起一头乌青的脸,冷静说道:书晴,我明是不想说的,这对你名声不好,但是你现在非要冤枉我强奸你,我只能把这些事告诉大家了。
昨天下午在公社,你遇到我,说你在成家过得很不如意,你很想回城里,还约我今晚在苞米地见面,我怕你做出傻事,我才想着过来宽慰你,结果刚过来你就脱掉衣服往我身上扑,然后队长就带人过来看见了
这话很符合原主之前好吃懒做,想一出是一出的人设,大家都有些动摇。
是啊,之前听说她要嫁到成家就是为了不参加知青考试。
成家条件又不好,受不了也是情理之中。
而且我们过来的着急,也没看到贺老师具体对她做什么了
杨丽柔听到大家风向调转,有些幸灾乐祸的看了温书晴一眼。
可她居然没在这个女人脸上看到惊慌失措的表情。
温书晴扫视全场,目光沉静落在贺文嘉身上,首先,你说我在成家过的不如意才把你约到苞米地来,贺文嘉动动你冠冕堂皇的脑子,我过的不如意,我找杨丽柔不是比找你有用吗?
噗
贺知青哪都好,但是就是吃软饭,据说杨知青的母亲那可是大厂长。
温书晴对上杨丽柔,吓得杨丽柔浑身冷汗直流,她一直暗示大家自己母亲是厂长,很多时候也将错就错的默认。
温书晴笑而不语,杨丽柔借着厂长女儿的这个名头没少作威作福,其实她不过是钻了原主和母亲关系僵硬,一边哄着原主,一边糊弄大家。
贺文嘉脸色更是无比难看。
她却没停下分析的话,而且我为什么要趁大家过来的时候才扑到你身上,我傻到要大家亲眼看到,把我下放到农场吗?
可是大家确实没看到他对你做什么啊。杨丽柔藏在人群中悄悄说道。
她锐利的目光突然扫过去,语气越来越快,大家要看到什么?这样还不够吗?非要看见我已经被这个畜牲糟蹋了!
贺文嘉和杨丽柔呼吸都停滞了,大家都低着头窃窃私语。
那你大半夜怎么会和贺文嘉在苞米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