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两天才一直不曾露面,还请您不要怪罪。
她说着特意压了压耳边的头发,露出了上面的白色玉石耳坠。
萧西泽的目光落在那只耳坠上,不知为什么轻轻皱了皱眉。
片刻,他缓缓垂眸,一言不发地转过了身,我知道了。
先送她回去。
莫思雅愕然抬头,却只看到男人冷漠的背影。
被匆匆带出别墅,她的脸色骤然沉了下来,他在怀疑我。
身旁的人小心翼翼问道:那咱们接下来?
莫思雅冷哼一声,眼底闪着幽幽寒光。
本想让莫安安冲喜试一下,没想到她真让那个植物人醒过来,可既然他已经醒了,那谁也没办法阻止我去做萧太太。
找到莫安安那个女人,她死了,自然没人能再怀疑我。
八个多月后。
地下密室潮湿阴暗,角落里的女人坐在地上,身上除了鼓起的肚子全都骨瘦如柴,脸上没有一点血色。
忽然门锁响动,几道人影走了进来。
莫安安警惕抬头,在看见来人的时候瞬间变了脸色。
莫思雅!?
震惊和愤怒同时爬上心头,她的心脏狠狠一沉。
怎么也没想到,把她抓来囚禁在这里的会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莫思雅。
莫思雅,你想干什么?
你抢走的东西还不够多吗,为什么到现在还不肯放过我!
心头的怒火几乎要将她烧着,她的眼眶却跟着红了。
她本来是京城莫氏集团莫家的千金。
十三岁那年,母亲家道中落,父亲对母亲的态度一落千丈,从外面领回来了一个小她两岁的妹妹。
莫思雅。
那时莫安安年幼,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妹妹没有丝毫恶意,甚至心疼她作为私生女之前受尽委屈。
所以她用尽全力去袒护这个可怜的妹妹。
却直到被朋友抛弃、被父亲厌恶、被赶出家门,和母亲、弟弟一起流离失所受尽欺辱。
她才看清楚莫思雅纯善的外表下掩盖的是怎样一颗恶毒的心!
一切的一切都是她的毒计,都不过是为了获得父亲莫正阳的宠爱,为了把她的亲生母亲迎进门,为了成为真正的莫家千金。
抢?什么叫抢,那些本来就是我应得的。
莫思雅一双眼睛里满是阴狠,盯着莫安安冷冷道:
莫安安,你妈当年不要脸的插足我妈跟我爸的感情,你现在又来抢我的男人,你们怎么就那么下贱?
闻言,莫安安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几个月前那晚的男人,霎时怔住。
不等她回神,莫思雅上前用力掐住了她的脸,语调满含咬牙切齿的恨意:
我告诉你,萧家少奶奶的位置只能是我的,至于你。
为了钱甘愿去出卖自己的身体,还怀了野种,你还有什么脸活着?
我今天就是替爸来的,来送你这个丢人现眼的贱货上路!
脑子里轰然一声,莫安安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
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蚀骨的恨意和懊悔。
如果早一点看清楚莫思雅的真面目,她和母亲他们不会沦落到如今的地步。
望着面前人阴鸷扭曲的脸,她颤抖着闭上了眼。
她知道这一劫她注定逃不过了。
莫思雅,我死可以,我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
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莫思雅发出一声嘲讽的嗤笑。
孩子?
她的脑海里飞速闪过无数画面,那是她作为私生女出生后无数次受尽屈辱的画面。
森然的寒光一点点爬上眼底,她睨着莫安安的肚子说:
既然你这么喜欢这个孩子,那我就替你把他剖出来,让你亲眼看着这个孩子给你陪葬。
来人!
是。
莫安安猛然睁大了双眼,浑身震颤。
眼看一个男人拿着刀步步逼近,她挣扎着想爬起身,却忽然感觉身上的力气在一点点消失。
绝望瞬间漫上心头,她踉跄着摔倒在地。
莫思雅!你会遭报应的!
眼前越来越模糊,莫安安被人用力按在地上,身上的力气也彻底消失。
男人的刀锋落在自己的肚子上,一寸一寸划开皮肤,撕心裂肺的剧痛传遍全身。
窗外最后一丝光亮消失,莫思雅露出狰狞扭曲的笑脸。
恍惚中,莫安安仿佛听到了一声婴儿的啼哭。
眼泪无声滑落,她的意识终于抽离,彻底闭上了眼。
莫小姐,她肚子里有两个,一男一女。拿着刀的手下说。
莫思雅满脸厌恶地扫了一眼,在瞥见那男孩儿的时候忽然一顿。
脑海中迅速浮现一个计划,她的眼中缓缓爬上一抹亮光。
把那男孩儿抱来。
剩下的一把火烧了。
是。
五年后。
京都最繁华的商业街。
莫安安拎着行李箱往六楼走,屁股后面跟着手提小包吭哧吭哧往上爬的小不点儿。
拿的动吗,要不然给妈咪拿?莫安安回头问。
小不点儿脸上带着墨镜,酷酷摇头,刚要开口就轻轻咳嗽了两声。
莫安安立刻停下,透着心疼的眼底闪过一抹冷意。
还好吗?妈咪帮你拿。
说着不顾女儿的逞能,直接过去抢了东西。
五年前那次,她和女儿命大,被现在的师傅救了出去。。
但因为大火,女儿的肺部和呼吸道也受到了影响,这些年时不时还会不舒服。
也时时刻刻提醒着她当年遭受的一切。
午夜梦回,她总能想起那晚莫思雅狰狞可怖的面孔。
还有肚子被生生剖开的感觉。
她恨不得生剥了莫思雅,也让她尝尝那种滋味。
为了给孩子治病,她去了国外,现在女儿一天天长大,身体也终于稳定了下来。
而她,是时候要把自己失去的东西都拿回来了。
来到新家,母亲白绮文和杨叔都已经在忙活饭菜,连忙将两人迎了进去。
莫安安身上的冷意被房间里的饭菜香驱散了大半,眼底微微露出了点笑意。
诶呀坏了,衣服还在顶楼晾着呢。
外面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母亲白绮文惊呼出声,随后就要起身出去。
我去,妈。
莫安安及时按住她,随手拿了把雨伞便朝顶楼走去。
这是个老小区,他们买了高层连带着顶楼,因为母亲喜欢种花。
铁门吱吖一声被推开,莫安安举着伞往前走,却在靠近晾衣绳的时候猛然一顿。
谁?
谁在那儿?!
话音落下,就见楼顶边缘的一团黑影突然抖了抖。
莫安安一愣,这才看出那似乎是个孩子。
你......你是谁家的孩子,怎么这么晚了在这里?
说着她便想朝那边走去,却见那团黑影突然又往外面挪了挪,她顿时一惊。
别动!
再往外面你就该掉下去了。
小孩儿静了半秒,终于扭过头来。
他身穿黑色背带裤,脚上踩着干净漂亮的皮鞋,从头到脚都十分精致。
只是一张小脸上布满脏污,除了一双眼睛黑亮异常,已经看不出原来面貌。
莫安安看清确实是个孩子,警惕心彻底放了下来。
你是谁家的孩子,快从那里下来,太危险了。
说着她就准备再度靠近,却不想那小孩儿猛然站了起来。
楼顶边缘只有一截生锈的铁栏杆和台阶,他突然从台阶上站起来整个人瞬间变得摇摇欲坠。
莫安安的心脏霎时揪紧。
小不点你别动,我不过去了,我不过去了好不好?
小孩儿漆黑的大眼睛注视着莫安安,让人甚至有些脊背发凉。
莫安安微微拧眉,终于感觉到这孩子似乎不太正常。
心里叹了口气,她尽量缓和语调安抚道:
小不点儿,那里太危险了。
你先下来,有什么事可以告诉阿姨,阿姨想办法帮你,好不好?
小孩儿半晌没动静,只是微微垂下了头。
莫安安看着他的样子不知怎么莫名心疼,语气不由得放的更软。
阿姨不骗你,真的。
你愿意相信阿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