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沫漓每听一次都被迫忆起那时的痛,只是幸好还有萧寂漾在,会为她辩驳。
她也下意识的看向身旁的男人。
可这一次,他只是吐出一句:“她也是无意。”
无意,却有错。
所以在萧寂漾心里,当年那件事也是她的错了!
谢沫漓再吃不下饭,就连待下去都觉得窒息。
回房的路上,谢沫漓一言不发。
萧寂漾只当她是被娘的话伤了心,放缓了脚步和她并肩:“娘说话直,你别在意。”
谢沫漓停下脚步:“那你的话,我要在意吗?”
闻言,萧寂漾神色一怔,显然没明白这话的意思。
谢沫漓直直望着他:“你觉得我小产的事,错在我吗?”
萧寂漾抿唇沉默,眼里的温柔也慢慢褪去。
“我会和娘说以后不再提此事,你也不必一直抱有愧疚。”
谢沫漓心一窒,失去孩子,最痛心的莫过于她。
可当年若不是他执意带自己去驯马场,她又怎么会小产?
一瞬间,腥味涌上喉咙,谢沫漓紧攥着手,生生咽下。
见她双肩微颤,萧寂漾刚要开口问。
一个丫鬟匆匆走来:“将军,烟儿姑娘被花刺伤了手,您快过去瞧瞧吧。”
萧寂漾甚至连句话都来不及说,快步离去。
谢沫漓站在原地,将他的焦急担忧尽收眼底。
胸腔叫嚣的血气再也压不住,她猛地吐出口鲜血,整个人无力地跌靠在兰儿身上。
兰儿搀扶着她在旁坐下,红着眼帮她顺气:“夫人,您为何不告诉将军您的病啊?”
谢沫漓想告诉的,可有些话一旦错过了说的机会,就再难出口了。
兰儿知晓她的性子,也不再劝:“奴婢再去请大夫给您瞧瞧吧?”
谢沫漓却只是摇了摇头:“不必了。”
再瞧,也瞧不回命。
再医,也医不回心。
当夜,谢沫漓一人等了整整一晚,却没能等来萧寂漾。
成婚七年,这是他第一次没有回房!
她望着几乎燃尽的炭火,心底除了空荡便是悲凉。
窗外晨光微熹,密布的阴云像块石头压得人喘不过气。
谢沫漓刚要唤人,这时门却被一把推开。
紧接着,烟儿扑跪在她身前,梨花带雨:“妹妹已是将军的人了,还请姐姐开恩,允我入府为将军开枝散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