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时琛远赴国外留学后,姜宁幻想过无数个跟他久别重逢的场景。
但从未料到,会是在他的订婚宴上。
靳时琛眉眼依旧疏冷,沉声问她:“姜宁,三年不见,连招呼都不会打了?”
清洁工服下的皮肤痛痒不已,姜宁紧握手中拖把。
她一字一句:“哥哥,好久不见。”
帝都。
丽景大酒店内,觥筹交错。
姜宁站在香槟塔倒塌的狼藉前,看靳时琛牵起身边女人的手,郑重向她介绍:“这是我的未婚妻,杜若月。”
这话就像巨石,沉沉压在姜宁心头。
她目光下移,望着靳时琛紧牵杜若月的手,脑中渴望疯狂滋长。
她也很想被这双骨节分明的手握着。
生病以来,只有在靳时琛身边,她的症状才能有所缓解。
姜宁理智线崩溃,她颤抖着伸出手去:“哥……”
恰在此时,杜若月温婉的声音如冷水浇下。
“时琛,从前没听说你有个做清洁工的妹妹。”
姜宁怔住,茫茫然抬起头来。
靳时琛剑眉微蹙:“邻居家的小孩,没有血缘关系,只是喜欢缠着我叫哥哥。”
话中凉薄,一如当年拒绝她的表白。
姜宁胸口淤堵得愈发厉害,她垂下头去,胡乱言语着。
“哥哥,我过敏症犯了,得先走了……”
撂下这句话,姜宁慌忙离去。
杂物间里。
姜宁忍得满面通红,她蜷蹲在角落里,不断抓挠着胳膊。
细嫩的手臂上,很快被她抓出道道血痕。
为什么她会得这种恶心的病?
皮肤饥渴症。
因幼年缺少关爱而产生的心理疾病,只有不断进行肢体接触,病症才能有所缓解。
而姜宁的病症比常人更为严重。
她只有靳时琛,这一剂解药。
家中没破产前,父母常年在外做生意,说是靳时琛将姜宁拉扯大都不为过,所以姜宁对他产生了极强的依赖感。
可惜往后,她再也没有依赖的资格。
姜宁鼻尖一酸,杂物间突然门砰砰作响。
同事在外头骂:“姜宁,你干不了就回家,订婚宴散场都不出来帮忙收拾,你是想累死谁……”
姜宁赶忙收敛情绪,拎着墩布水桶,拉开了杂物间门。
她唯唯诺诺:“李姐,对不起……我这就去干活。”
话落,姜宁小跑而去。
酒店宴会厅。
宾客们早已散去,空荡大厅里,只余靳时琛挺拔的身影。
姜宁没想到他还在,四目相对间,她呼吸微凝。
而靳时琛已阔步走到她身前,紧接着,一盒过敏药递了过来:“拿着。”
姜宁最后的防线,瞬时溃败。
痛痒几令她昏厥。
姜宁无助看向靳时琛,颤手朝他伸去:“时琛……我求你,再抱抱我好吗……”
只用一个拥抱,她的病症就能治愈。
忽地,手背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