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活着,她要好好的活着!
只要活着,才有希望!
这是他爸爸从前经常对她说过的话,那时候她经常住院,她爸爸就一直这样告诉她,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现在的她的病好了,可是那个会给她温暖臂弯的人却已经不在了。
“爸爸......”
这两个字像是一种信念,虚弱的身体被灌注了力量,强撑着慢慢坐了起来。
“醒了?”送走了少爷之后的佟管家又停在了她身边,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厌弃,“看来是死不了了,既然死不了,那就别再杵着了,否则被外人看到,还以为方家虐待你呢。”
慕筝垂着头,艰难的站了起来,晃着身子回了自己的房间,换了衣服后背着书包就出了门,走了半截又转进了厨房。
厨房里的东西不少,可很多东西都不是她能碰的,放在角落的置物架上有早上吃剩下的东西。
东西早就凉透了,她也不在意,拿了两个包子就要出门。
“这包子也是你能吃的?”一个中年女人横眉竖眼的走了过来,一把夺过她手里的包子,从冰箱里拿出了一个放了不知道多少天的馒头,一把砸进了她人怀里。
“吃这个!方家还能给你一口饭吃你就应该感恩戴德了,还想吃好的?呵,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身份!”
慕筝依然是面无表情,只是捏着馒头的手指指节已经泛了白。
“瞪什么瞪,再瞪就连馒头都不要吃了。”
慕筝突然冷笑一声,当着她的面就把那馒头扔进了垃圾桶里。
尽管现在胃已经出现痉挛现象,但她这点骨气还是有的。
从前三天不吃不喝她都挺过了,不过是少吃一顿饭而已,饿不死的。
方家住在有名的半山区,她要走到几里的山路才能到达山下的公交车站。
以往都是这样走的,今天这样的身体状况却是吃力得很,发烧胃痛再加上某种不可言说的痛,让她每走一步都冷汗直冒。
可是她必须要坚持住,今天是她论文答辩的日子,她绝对不能错过。
一辆银灰色的跑车从她身边疾驰而过,可才过去又倒了回来。
车上的男人穿着五颜六色的衬衫,戴着夸张的墨镜,车子停下来后,男人用食指把眼镜往 下勾了勾,露出一双轻佻的眸子来。
“我当是谁呢,这不是方堇川家的慕筝嘛,去哪儿啊?我送你。”
慕筝目不斜视的往前走,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男人看着她的窈窕的背影眼睛微微一眯,他就喜欢她这又冷又拽的劲儿,女人嘛,还是辣一点的有意思。
他踩着油站又跟了上去,贴着她的身边慢慢的走着,“上车吧,我免费送你,这么大的太阳,晒着可就不好了。”
慕筝终于转过头来,简单粗暴的给了他一个字:“滚!”
“滚?”男人歪着头冲她哼笑出声,“这个我不太会,要不你教教我怎么样?”
慕筝强忍着难受捡起路边的一块砖头朝着他的车头就砸了过去,那风挡玻璃瞬间就碎成了蜘蛛网状。
男人顿时‘卧槽’一声,脸色巨变。
“慕筝,我给你脸了是不是?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不过就是方堇川养在身边的一个玩意罢了。”
然而,慕筝已经听不清他在说什么,眼前一黑,整个人就栽了下去。
也是赶巧,她倒下的地方正是坡度最大的地方,这样一倒,就顺着坡滚了下去。
男人话音刚落,就看到她整个人滚了下去,不由得又是一声‘卧槽’,却还是踩起了油门,开车追了过去。
***
医院。
方堇川坐在季杭的办公室里,问道:“什么情况?”
“陈昊送来的,我一看才知道是慕筝,欸,他们两个怎么在一块啊?”
“我问你,‘她’是怎么回事!”
“高烧,胃出血,右手骨折,后脑轻微撞击,问题应该不大,还有……撕 裂伤,问题不少,但死不了人。”
每说一样,方堇川的脸色就难看一分,“死不了就好。”
“死不了就好?”季杭冷笑一声,用笔尖敲了敲桌面,道:“要是再这么下去,她离死也不远了,报告显示,她长期属于营养不良的状态,你都不给她饭吃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