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时泽的话,让一旁的人都朝他看过来。
许初意愣了愣,说:“你找我干什么?”
宴时泽不动声色道:“给你父亲从国外请了位专家回来,到时候我总得赶过去引荐。”
原来是兑现床上承诺来了。
许初意说:“你来了给我打电话,我到时候请你吃饭。”
宴时泽心不在焉“嗯”了一声。
他话不多,跟周围人也算不上多熟,并不参与他们的话题。旁边的人倒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套着近乎。
张喻凑到她耳边说:“这些人都跟宴时泽家有合作,宴时泽他爹是真牛,所以宴时泽也被捧得高。”
许初意刚要凑过去附和她两句,结果就是一僵。
宴时泽的手放在了她的大腿上,正往某些地方游走。
她回过头时,却看见他神态自若,在喝茶,谁又能想到他的桌子底下的手不安分。
“怎么了?”张喻看她脸色不对,问了一句。
“没有。”许初意坐直身子,去拽他的手。
奈何宴时泽这人,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手的力气是真大,她不明白他怎么会这么不成体统。
宴时泽手指还修长……
她猛的站了起来,脸蛋微红,张喻一脸疑惑的看着她。
许初意说:“我去一趟洗手间。”
她几乎是落荒而逃。
宴时泽挑了挑眉,伸手抽纸,擦了擦手,很快也起了身,朝洗手间的位置走去。
……
许初意整理完自己,平复了好一会儿心情,才抬脚从洗手间的位置出去。
然后她就看到了等在门口的宴时泽。
“你跟我来洗手间做什么?”许初意有些戒备说。
他意有所指的淡淡说:“手上都是水,过来洗洗。”
水是怎么来的,又是一个,过了线的话题。
许初意下意识的朝他那只骨节分明的手看去,显然他已经洗完了。
她绷着脸,不能得罪他,干脆不说话。
宴时泽伸手替她理了下耳边的头发,道:“你可真是浪的离谱。”
“宴时泽,你别再说了,你自己发.情,一直说我做什么?”许初意忍不住道。
只不过她视线往下扫,却看见他这会儿平静到不能再平静。
宴时泽这会儿对她并没有什么感觉,只是单纯在逗她玩。
他的手从她耳后下滑到她脊背,然后扶住她的腰,许初意的腰很细,细到光是搂着,就挺让人有破坏欲。宴时泽低头看着她的耳垂,道:“晚上去我那?”
许初意心里警铃大作,勉强说:“我明天一大早就要回去了,去你那会来不及走。”
宴时泽就松开了她,就在她以为能走的时候,他把她拖进了男厕隔间。
宴时泽的亲吻虽然乍一下感觉挺循序渐进,只是仔细辨别,去分明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霸道劲。
许初意双手撑在他胸膛上想挡住他,只不过还是徒劳。
宴时泽道:“蹲下去。”
许初意跟了他几回,也算是有些明白他的意思,这是要她用嘴。她不愿意,说:“太脏了。”
他隐隐有不耐烦的味道,语气倒是和往常一样:“我说,蹲下去。”
“我不。”许初意记忆里那些不好的片段全部涌出来,她打了个哆嗦,红着眼睛说,“我该回去了,不然外头的人会怀疑。”
“许初意。”宴时泽眯了眯眼睛,警告道。
许初意还是不敢把他彻底惹毛了,毕竟她亲爹的未来掌握在他手上,她的声音小了一点,没说话,但显然还是,不愿意。
过了一会儿,她咬了下唇,还是说:“这个我真不行。”
宴时泽自从上次跟许初意睡过以后,对她多少是有点兴趣,对她也算是多了一些关注,她的要求他也如她所愿满足她。但他喜欢大胆主动,这会儿那种索然无味的感觉又出来了。
宴时泽是一个有点兴趣就会纵容自己的人,哪怕兴趣再出格,他想做的也都会去做。而不感兴趣的东西,他也不会花半点心思。
他松开了许初意。
“整理下,出去吧。”他没什么语气的说。
许初意在他松手的一刻,就感觉到了他的疏离跟冷淡。
女人其实都很敏感,一个男人的态度,多少能够察觉到一些。
她知道宴时泽这举动并不是好心放过自己,而是自己触碰到让他不满意的点了。
许初意几乎是下意识的拉住了他的手,说:“对不起,是我的问题,我心理上接受不了这件事。但是我父亲的事情,麻烦你高抬贵手。”
宴时泽回头看了一眼,她脸色惨白,拽着她的手也是紧紧的,生怕他走了。
往常人或许会心软,但宴时泽本身就偏理性,同情这种情绪,跟他的生理需求成正相关,生理得不到满足,同情值就是零。
他不带任何情绪的,扯开了她的手,道:“你放心,那两百万既然给你了,那就是你的。姜泽在国外,也会暂时继续在国外待着。”
他说的是暂时。
许初意心里沉得厉害,说:“那你新找的医生呢?”
“找他回来一趟,还得长时间待在国内,也得几百万,我的钱并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宴时泽平静道,“希望叔叔,能够自求多福。”
许初意愣愣的站在原地,他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他是不会再帮忙了。其实宴时泽刚刚过来对她的态度确实不错,不然也不会一来就在她身边坐下。
现在一想,宴时泽还在替她办事,那就是还想跟她有长期合作的意思。总不可能花这么多钱,就只有一次。
男人上心,不都是有理由的么?
许初意真的很爱林父,为了林父做什么都行,但是她好像把事情给搞砸了。
她闭上眼睛,睁眼时,有几滴眼泪砸在了地面上。
许初意有些颓废的蹲了下来,几分钟后,有只手递给了她一张纸巾。
宴时泽那双手,她很熟悉。
许初意道了声谢,又连忙说:“我对这种事情,真的接受不了,我有阴影。”
“那是你的事情。”宴时泽淡淡说,“把眼泪擦了,哭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女人可以哭,但不是所有男人,对女人的哭会产生情绪。至少对我而言,我只会觉得麻烦。”
他顿一顿,又道,“至于你不愿意的原因,那是你的事情。我觉得没劲了就是没劲了,不会在意你是因为什么理由拒绝我。”
良久,许初意“嗯”了一声。
“好自为之。”宴时泽转身走了出去。
许初意回到位置上的时候,宴时泽已经不在了,听他们说,是被一个女人给接走了。至于是谁,没有人认识。
有一个开玩笑说:“宴时泽现在的女人圈子真广,以后泡妹子,还是得问宴时泽介绍。”
“宴时泽这叫什么,周意后遗症?”
“我当时不就说过,宴时泽骨子里并不是什么传统的男人,只不过是被周意给束缚住了,周意一走,他的本性可不就暴露出来了么?”
洛之鹤见许初意过来,给她倒了杯水。
张喻道:“我们欢欢,酒量不差,喝水有什么意思?”
洛之鹤言言蹙了下眉,笑了笑:“她明天就回去了,你给人家灌醉,到时候睡过了怎么办?”
张喻一听,也是这个道理,说:“还是你想的周到,不愧是a市第一从不走心的暖男。”
洛之鹤是对谁都还行,但对谁也都有距离感。
许初意却想起自己的父亲,林父也是个温和并且对谁都好的男人,年轻时年轻有为忠于家庭,又很积极向上。而现在手腕上布满刀痕,全是自残痕迹,嘴上时不时崩出一句,不想活了。
“欢欢,爸爸好痛苦,真不想活了。”
“死了一了百了,可是欢欢就没有爸爸了。”
许初意崩溃得有点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