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傅廷舟霍地睁开眼,一双黑曜眼眸比他身上的玄衣金龙还要冷冽。
他掀开马车的帘子,睨向雨幕中的南枝。
“立即去查!”
……
南枝回了傅府,将银子交给了傅夫人。
傅夫人眼睛一斜那银子,便满脸怒容,瞪着南枝,尖着嗓子喝道。
“才这么点?!要你有什么用!”
南枝垂头,咬着唇不吭声。
傅夫人却还不解气,又刻薄埋汰。
“还好我儿子马上就要把你休了,我也眼不见心不烦!”
闻言,南枝红着眼抬头:“母亲,我是真心爱子邵的,明日我便多绣一些拿去卖,求求您,让我留下吧。”
傅夫人鼻子一哼:“我呸!你的真心值几个钱,能帮助我儿飞黄腾达吗?”
“我们傅家收留你三年,那都是我们心善,你少哭哭啼啼恩将仇报!”
说着,她还啐了一口,颇带着她从前在乡下时的泼辣蛮横模样。
“想留下来啊?行啊!那你给我儿子当个通房丫鬟,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敢多说一个字,我就撕烂你的嘴!”
南枝再也受不了此番羞辱,手指紧紧攥着裙摆,指尖都发白。
“你凭什么这么做!我与子邵有婚书,上面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还有官府盖章,我是子邵的结发妻子!”
她嫁入傅府三年,别说反抗,连大声说话都没有过,如今这一反驳,倒是惊到了傅夫人。
反应过来后,傅夫人伸手便推搡着南枝,将人推倒在地。
“凭什么?!就凭你没有当长公主那个命!配不上我儿子!”
“你们这么欺负人,就不怕我去大理寺告你们吗?!”
“你敢?!”傅夫人大喝。
南枝握紧手,指尖陷入手心之中,起身便要往门外走去。
此时,傅子邵和傅玉屏听到争吵后闻声赶来,傅玉屏听到南枝要去大理寺状告,连忙上前,从背后狠狠推了一把南枝。
被这么一推,南枝整个人失去重心,头狠狠磕撞到假山上,殷红色的鲜血顺着额角流了下来。
迷迷糊糊间,她听到了傅夫人和傅子邵的议论声。
“儿子,干脆把她扔进乱葬岗!让她自生自灭!”
而后,一道南枝极其熟悉的沙哑嗓音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