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在庆功宴上看到一身戎装的周非鱼,我整个人都惊呆了。
入座时却是对上宜川那哀怨的小眼神,「阿姊,少傅打仗回来了,祝我好运吧。」
可是坐下来,我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我觉得今天我又得被父皇在酒桌上草率地许出去。
原因不言而喻,裴茗的头还没被拧掉,现在不趁着云南王翻车把我嫁出去,他日裴茗又想娶我怎么办?
周爱卿此番劳苦功高,只是至今未婚配,今日朕来给你做主,可好?"
我那老父亲还不住地向我挤巴眼,几个意思?老爹你这是几个意思啊?!
你的女儿花容月貌,即使第一桩婚事出了点小问题,倒也不至于愁嫁到,想要嫁给一个大我六岁的老男人。
只是我父皇这玩笑话刚落,酒桌上却是有人娇羞地低下了头。
还能是谁?自然是我那自作多情、「病弱无争」的堂姐——清颜郡主。
清颜心悦周非鱼这事儿,在京都名媛圈倒也不是秘密,毕竟三天两头送汤送水,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只不过都是热脸贴冷屁股罢了,也难为周非鱼颇有耐心地一一拒绝。
不过也是,长这么大,我都没见过周非鱼对谁笑过。
每次看她吃瘪,我都要去冷嘲热讽一番,谁让她总是去皇祖母面前装病弱抢我的东西。
她这么一羞脸,我倒是有些想同意这婚事了。
仔细想想,要是嫁给周非鱼,既能侮辱裴茗,又能嘲讽清颜,还能震慑宜川这个小皮蛋,倒还真是个一石三鸟的买卖。
天下可再找不出第二个这样的人了。
我这般思索着,却是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可在我父皇看来,我这是就同意了。
「不如朕将宜春许配给你,如何?」
还没等我反驳前,他却是惶恐起身跪倒在地。
「微臣出身卑贱,才疏学浅,如何配得起公主!」
他这么一说,我便是更气了。
本公主还未说些什么,你倒是先拂了我的面子。即使如此,我还非你不嫁了!
「那宜春如何?」父皇又问起了我。
我便是效仿着清颜那做作地害羞模样,「女儿心悦少傅……」
「只是没成想少傅还是嫌弃女儿曾是有婚约的人。」
可他跪在那里冷着脸,不言不语,像是石化了一般。
我都做作成如此模样了,你要再敢拒绝,我先把你头拧掉。
良久,他终于领旨谢恩,接下了这桩赐婚。